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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为何,这群山匪像是没有主见似的,对容玠说的话无一不从。
他们放走了车夫和墨庄叶老板,却把苏妙漪又捆了起来,还特意用根不足三尺长的绳子把她和容玠拴在了一起,就为了满足容玠那句“寸步不离”。
山匪们带着搜刮完的财宝和容玠、苏妙漪二人,朝荒山野岭里撤去。
苏妙漪被缚着双手,亦步亦趋跟在容玠身后时,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好心给容玠防身的利器,嘱咐他想办法脱身,他竟恩将仇报,拖着她一起下水?! 苏妙漪蓦地抬眼,死死盯着前头心宽意适、闲庭信步似的容玠,忍无可忍地上前两步。
“我需要一个解释……” 苏妙漪瞋目切齿。
容玠目不斜视,“什么解释?” 见他装傻,苏妙漪险些将牙咬碎,又恨恨地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为什么一开始舍身救我,要山匪放我走?” “因为你害怕。
” “……那为什么后来又反悔?!” 容玠侧眸看她,沉吟片刻才启唇道,“因为我害怕。
” “……” 苏妙漪呆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瞪着容玠离开的背影。
直到拴连着他们二人的那根麻绳被绷紧,苏妙漪才被那力道带得踉跄一步,浑浑噩噩地任由容玠拖着她往前走。
天色昏沉,日夜难分,前路逐渐变得晦暗不明。
繁枝乱叶和峰峦峭壁勾勒出锋利而狰狞的暗影,伴随着阵阵号哭似的风声和喈喈鸟鸣,惹得人惶惶不安。
山匪们竟也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往前,而是选择在途径的一处破庙里歇脚。
苏妙漪和容玠二人被拴在一起,只能背靠着同一根梁柱席地而坐。
始终没听到苏妙漪的声音,容玠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蔫头耷脑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脸埋在胳膊里,安静地有些不寻常。
容玠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喝水的山匪头子。
那山匪头子动作一顿,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水囊,干咳两声走过来,将水囊递给容玠。
容玠回身,碰了碰苏妙漪的胳膊。
苏妙漪偏头看了一眼那递到自己眼前的水囊,连搭理都没搭理容玠,又将脸埋了回去。
容玠微微皱眉。
见他们二人都没有要喝水的意思,山匪头子弯下腰,刚要将水囊拿回去,却见容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动作顿时一僵,面色讪讪地收回手,转身走开。
入了夜,庙外夜色浓沉,冷风呼啸。
山匪们抵上了庙门,在庙里生起了火,一边喝酒一边吃着烤肉,还拿了两串过来,给容玠和苏妙漪。
苏妙漪埋着头,原本还是不想接的,可空空如也的肚子却是发出了几声抗议。
“……” 她只能抬起头,从容玠手里接过了烤串。
此刻她已没了最初的恼恨,像是连肝火都懒得动了,一脸麻木地咬着那硬邦邦的吃食,想象那是被烤熟的容玠。
见她这幅模样,容玠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
山匪们吃饱喝足,便各自睡去。
在一片酣睡声里,苏妙漪却是睁大了眼,直勾勾地盯着破败的庙顶发怔。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地坐直身,推了推身后闭眼小憩的容玠,声音压得极低,“……容玠。
” 容玠睁开眼,却没作声。
“你与鳝尾帮,是不是有些交情?” 苏妙漪不敢吵醒睡着的山匪,于是又朝容玠的方向凑了凑,紧挨着他,自顾自地分析道,“我爹曾经因为你的那枚童子坠,从鳝尾帮手下逃过一劫,所以他们定是护着你的,你有没有办法能找到他们……” 容玠眸光微动,终于转头看向苏妙漪,“我被捆成这样,如何去找?” 苏妙漪噎了噎,“罢了。
这群人在哀岷山劫财,便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鳝尾帮定不会放过他们,说不定待会就得了风声,自己找过来了……” 见容玠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苏妙漪咬咬牙,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你不是神童吗天才吗?脑子是拿来当摆设的?一点也不转啊!” 忽地想起什么,苏妙漪朝他摊开手,恶狠狠地,“还有,把我的妆刀还给我。
” 容玠从袖中拿出那妆刀,放回苏妙漪手里,忽地问道,“苏妙漪,你很怕死吗?” “?” 苏妙漪被容玠这惊人之语定住了,错愕地抬眼,“不然呢?” 容玠眼眸微垂,静静地看她。
苏妙漪一脸莫名,瞪圆了眼,“我当然怕死了。
我还有那么多事要做,有那么多心愿未了,我要出书出小报,赚足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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