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心里猛地涌上一股酸楚,他的胳膊放松了力道,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凌晨,陈硕捧着头从床上醒来,他记不得自己有无做什么出格的事,但自己当时只剩一条底裤,赤身裸体地躺在被子里。
江海蓝披着酒店的浴袍就坐在他身边,手里燃着一支烟,她抽烟时有股颓废的美。
「你昨晚醉了。
」她对他疲倦地笑笑。
陈硕没有出声,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接着一把撑起身子跨出大床,去沙发椅上取衣服,有条不紊地穿戴好。
海蓝在他身后,欣赏着他完美的肉体,看他完成一系列优雅而利落的穿衣动作。
陈硕从头到底没有讲话,直到他准备去开房门离开,江海蓝突然叫住他。
「陈硕!」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牢她,声线仍有些沙哑,那是宿醉的证明:「我以为我会爱你,但事实上,我不能再爱上任何人。
对不起。
」
房门打开又合拢,海蓝继续抽着烟,世界还真的不缺寂寞的人。
她的心有些凉,直到指尖却被烟灰烫到,她惊了惊,本能地缩回了手,烟蒂落在床单上,烧出一圈黯淡的灰。
陈硕从电梯出来,脑子还有些神游。
就在他走到酒店大堂往出口处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轰地闯入眼帘。
眼波无声地交错,时空都仿佛静止,胸膛里有种知觉被无限放大,最后触礁爆破,把他的神志炸得支离破碎。
郑耀扬……
陈硕只在一瞬间便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脆弱,那人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困惑的,执迷的,纠缠的,痛苦的,曾经共同回味的默契,令他们能轻易辨析彼此眼眸中的内容。
如果有一百种理由来中断他们拥有的,那他们有可能会用一百倍的自尊去赎回。
不慎泄漏的秘密,不规矩的伎俩,可恶的小伪装,一个并不纯净但真切的不容垄断的男人世界。
他撒了点欢,便要甘愿受罚?他逮他个正着,便注定不能再长胜。
郑耀扬知道,他赢得了陈硕,但赢不了他的自由,他要去哪里,和谁约会,在何处过夜……他统统都干涉不了。
这一整夜,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酒店大堂,任疯狂的回忆蚕食他的大脑,陈硕是一种瘾,戒不掉,就只管堕落。
他认了。
耀扬站起身,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