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有牢骚气。
”
自从事件发生以来,方思慎始终没个知情人可以倾诉,忍不住便想多说几句:“上周我去教研室,发现常用的电脑被改了密码。
因为教研室电脑连着扫描仪、打印机,我偷懒,总是在那儿弄,不少东西都没来得及复制。
实在气不过,跑到教授家去理论,结果吵了一架。
”
所谓吵架,也就是争辩几句而已。
但那过程中对他人及自身的失望,令方思慎深觉沮丧。
高诚实继续拍他肩膀:“所以说偷懒迟早要吃教训的。
”
方思慎哼一下:“张教授也是这句话。
”
“教授从前可总说你最勤奋。
”
“我现在明白了,那是嫌我笨。
”方思慎悻悻道。
高诚实又大笑。
“哎,如今老寇可成了香饽饽了。
据说今年国学院一共才两个博士后名额,张教授早就攥了一个在手里,我本来还存了不良企图想要染指,现在是没指望啰!”说罢,滋溜滋溜喝起汤来。
“师兄此言亦有牢骚气。
”
“嘿!”
方思慎小心撇开面上厚厚一层红油,舀了几勺在碗里:“那师兄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说不得,也只好抛下这张老脸,烧香拜佛,钻头觅缝,寻条门路则个。
”忽然正色道,“愚兄近日耳闻一事,正要向贤弟求证。
”
“师兄请讲。
”
高诚实咽下一口汤,微微停顿,正经发问:“方笃之方院长,到底是不是你爸爸?”
方思慎喝汤喝得鼻尖上全是汗,擦了一把,才道:“师兄何以有此一问?”心想大概上次方大教授在宿舍楼前拦截自己,不小心被人认了出来。
“这么说,那就是不假啰?”高诚实狠狠敲一下饭盆边儿,“怪不得你这么沉得住气!我要有这么一爸爸----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啊!”
方思慎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好说:“师兄你误会了。
”
高诚实却道:“你先听我说完。
若非有些真凭实据,我也不会信口开河。
你知道前些时候金帛工程开中期报告会,就在咱们京师国际会堂,接连开了两个周末,因为方大教授只有周末才得空。
那天教授们往潇潇楼午餐,我有幸受命帮忙拿东西,正好偷听到一段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