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教室,掏出手机设置响铃,恰好电话就来了,是妹妹胡以心。
“哥,下课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方思慎有些奇怪,妹妹语调隐约带着焦急呢。
“不是来了个新生吗?怎么样?”
“啊,是,来了个新生,没什么。
”
“没事就好……你那边好吵,方便说话不?”
方思慎左右看看,转到通往花园的岔道上:“好了,什么事,说吧。
”
“就是新来的那个学生,教务主任今早才想起来告诉我,要我私下叮嘱你,他只要来了,不过分捣乱就行,其余一切都麻烦你睁只眼闭只眼。
”
方思慎想想:“那他的论文----”
“这你就别管了,人就是来混学分的,总之最后肯定能搞定……喂?哥?拜托,求你了,事关我饭碗啊!那啥,您老正直清高如日月,小妹卑贱低俗如蝼蚁,求您高抬贵手……”
方思慎听着妹妹在那头瞎扯,终于妥协:“只要不是纯粹抄来的,我就让他过。
”
“那成,我让他班导跟他讲明白。
哥,你猜他是谁的儿子?”
“我管他是谁的儿子。
”
“你是不用管。
在国一高,‘谁的儿子’,那学问大了!”胡以心压低声音,“你可千万别跟人说啊,这姓洪的新生,是晋州首富,去年‘大夏十杰’,河津乌金矿主洪要革的儿子。
也不知拜的哪路菩萨,居然把户籍弄到京里,进了‘国一高’。
别的选修课,调查实验之类搞了一年多,哪个组都不肯要新人。
也就你这门课,半路起家,拆伙单干都行,又都是文科生,有特殊背景的比例不大,所以主任非安排他来选国学不可……”
方思慎想: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妹妹这个国文学士,比起自己这个国学博士,对业务实在精熟多多。
第5章
方思慎照例是三个葱花饼当午饭,顺手把找回的钢镚儿送给了胡同里的瘸腿乞丐。
路过杂货铺时又买了两把挂面,一棵白菜,半斤鸡蛋。
这是新养成的习惯,用妹妹那儿讨来的旧电锅,晚上自己煮面吃,物美价廉营养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