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轩却并不认识面前这位年轻的大老板。
洪鑫垚无视他伸过来的手,突兀打断:“原来是聂总,失敬。
”表情淡漠,眼神冷厉,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仿佛霜刀冰刃插在雪地里。
方思慎很久没见过他这副不加收敛的嚣张德行,猛地想明白可能误会了什么,赶紧开口解释:“是我没站稳,不小心踏上了那边的水槽。
多亏聂总扶住我,害他踩水里去了。
”看大少爷不为所动,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只好继续补充,“是送茶水的女孩子,差点撞上,我往旁边躲了一下……”
总算这句话奏了效,温度不再那么冷得瘆人。
洪大少冲聂副总裁点点头:“打扰了。
”背对着方思慎蹲下,“上来。
”
方思慎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依言趴到他背上。
聂明轩忽道:“从员工电梯下去吧,这个时候没什么人。
”把捧着急救箱杵在门口不敢动弹的小姑娘叫进来,“你送一下。
”
大冬天的,就算有丝毛地毯垫着,光脚丫也不免凉飕飕。
聂副总裁就这样足下生风站了半天,像个真正的文艺青年般无限惆怅。
每一次遇见方思慎,都以为是缘分,又总是转眼变成有缘无分。
一来二去,纠结的情绪就跟涮过头的粉条似的,全顺汤了,一锅糨糊。
入夜,晚月河畔某所独栋别墅卧室里。
方思慎扭伤的左腿被缠绑在沙发圈椅一边扶手上,身体光溜溜瘫软在洪鑫垚怀里,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红着眼睛摇头:“真的……只是扶一下,你……讲不讲理……啊……”
洪鑫垚恶狠狠往深处连顶几下,临到喷发边缘,硬生生停住:“我不讲理?好不容易能一块儿过年,说好出去走走,你就搞出这种意外。
到底是有多不小心?为什么只剩下那姓聂的?我怎么跟你交代的?没别人就把小赵带上,尽当耳边风是不是?”
洪大少在西历元旦时正式辞去河津矿业分公司的国企高管职务,跟老头子谈好春节不回家,闷头计划怎么庆祝两人第一次一起过年,结果成了一场空,还是被那姓聂的贱人搅黄的,怎不叫他一肚子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