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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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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岁的男人一枝花来着?” “打住!别腻歪!”原胥笑着挣脱开,两手一拍,夸张地哆嗦起来:“在家里还拉手,鸡皮疙瘩都给我拉出来了。

    ” 周盏将空调温度调至26℃,抖开凉被时,原胥已经跑去卫生间洗脸漱口了。

    周盏先躺上去,几分钟后原胥跪在床沿上脱睡衣睡裤,钻进凉被时全身只剩一条黑色平角内裤。

     两人靠得很近,周盏一条手臂还环在原胥腰上。

    原胥往里蹭了蹭,长腿一抬,压在周盏腿上。

     已经是10点15分,周盏有些费力地关掉床头灯,在黑暗里亲了亲原胥的唇,低声说:“好梦。

    ” 原胥不大做梦,大多数时候睡眠质量都不错,但偶尔会做噩梦,梦里到处是血,爆炸声震耳欲聋,不久前还凑在一起谈笑的战友被炸得只剩一条血淋淋的手臂。

    从噩梦中醒来,他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穿着干净的病号服,好像没受什么伤,可是来来往往的人全都没有五官,他震惊得无以复加,跳下床想寻找自己的战友,然而跑遍了整个医院,都没找到一个有五官的人。

     他被恐惧包围,头痛欲裂,双手狠狠插入发间,才发现头上包着一层又一层绷带。

     他跪在地上,疯狂地扯绷带,但是不管怎么扯,即便地上的绷带已经将他淹没,头上还有无穷无尽的绷带。

     那些没有五官的人围着他,声音从扁平的脸上传出,喊的是他的名字----“原胥”、“胥哥”、“小胥”、“老原”。

    他茫然地看着那些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认识他,而他却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

     头痛得像要炸开,一个没有五官的人向他走来,伸手想要搂住他,他拼命挣扎,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挣扎,头上的血浸透了纱布,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

    他眼前一黑,在被那人紧紧按进怀里时晕了过去。

     噩梦连着噩梦,直到真正醒来,才明白一切都是梦。

     而噩梦之所以可怕,往往不在于梦境有多恐怖,在于惊醒时周遭漆黑一片,身边没有借个怀抱的人。

     原胥不怕噩梦,这些年在周盏怀里安眠,在周盏身边醒来,腿挨着腿,手贴着手,梦再诡异再凶险,也敌不过恋人近在咫尺的平稳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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