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就觉得他是真的不太好受。
肖腾看他脚步虚浮,直直地就朝玻璃墙走过去,忙在他把鼻子撞扁之前一把扯住他。
这一用力,青年随着力度就毫无抵抗地往后仰,肖腾不得不用肩膀接住他。
见他反应竟然这样迟钝,身上也烫得过分,肖腾隐隐也觉得不好。
说烧就烧,的确是不正常,一想到容六体内是有病根的,顿时就觉得这热病说不定非同小可。
如果要把肖腾厌恶的东西拿来分等级,造谣攻击他的人是一级,煎焦了的牛排是二级,吃很苦的药是五级,那跟容六的肢体接触就是一百级。
但这个时候不扶着容六也不行了,肖腾忍着将青年丢进电梯井的冲动,把脸扭向一边,默许他在自己肩上靠着。
容六倒还从来没像这样老实过,手脚本分,一声不吭,只安静地靠着他,像个小孩子似的,虚弱得相当之无辜。
二人上了车,在后座坐着,容六就从肩上滑到他怀里靠着了。
之所以没被肖腾拎着后领丢出车窗外,大概是因为他的病态实在太真实,也太纯洁了。
在肖腾的概念里,容六一直只是一团缺乏细节的混沌物质,像幼儿涂鸦的那种火柴人,脸上没五官,只有大写的“麻烦”两个字。
他的大脑对接受容六有关的信息相当排斥,以至于虽然人人都说容六长得好,他却压根不肯记住容六脸上的五官分别长在哪里,反正他不需要用长相来辨认容六的存在,有那股麻烦的气场就足够了。
现在容六乖乖在他怀里躺着,闭了眼睛,睡着了一样,不吵闹也不毛手毛脚。
肖腾看了一眼,居然有种好像不是那么惹人嫌的错觉,为了确认,就又看了第二眼。
大概是因为常年缺少户外生活,青年的肤色白皙过人,毕竟是年轻,皮肤在不甚明亮的车内也有种隐隐的光泽,脸颊又因为热度而绯红,衬着垂下来的长睫毛,竟有种异样的病态的风情。
肖腾心情复杂地狠瞪着那无辜又无害的侧面。
青年有着从柔软黑发里露出来的饱满额头,宛若排扇的睫毛,笔挺秀气的鼻梁,嘴唇甚至还是微微嘟起的。
肖腾恼怒地掏出手帕把青年的脸给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