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水,而后又乖乖钻回被子里去。
送走医生,抓药的人也回来了。
中药的分量很是惊人,肖腾看着一包包鼓囊囊的,不由毛骨悚然。
他生平怕的东西不多,药是其中一种,尤其是中药。
药送到厨房,着手开始煎熬,不多时味道渐渐的就出来了,迅速变得浓郁。
肖腾闻着那气味,再看着那罐子的容量,台子上又还有若干包,只觉得这一切简直像在演恐怖片一样,实在没法继续呆得下去,赶紧的就转身出了门。
煎好的药送上楼的时候,肖腾平生第一次对容六生出种接近同情的感觉来。
因此等容六把那些噩梦一般的乌黑药汁都渐渐喝得干净了,他便推过去一碟子糖块:“吃糖。
”
容六简直有点受宠若惊:“啊,谢谢……”
“能行吧。
”
“什么?”
“吃那些药。
”
“哦,”容六明白了他那过分简洁的发问,便笑眯眯道,“没关系,我早就习惯啦。
”
“明天起来再吃一副。
”
“嗯,我知道的。
”
“你行吗?”
容六朝他一弯眼睛:“当然了。
”
肖腾把糖碟子留在他床头,冷着脸出去了。
容六的美貌他不为所动,能力他也不以为然,然而能面不改色吃下各种可怕的药,这项了不起的才艺把他给震住了。
临睡前肖腾又去探望了一下病号,聊表关心。
毕竟这回责任都是在他身上,他有此义务。
屋里很安静。
平常只要容六在,就总是热热闹闹的,孩子们喜欢找他玩,容六自己也是个闲不住的,热腾腾的一派欢乐。
现在的这份安寂让他意识到容六是真的生病了。
开门的动静让床上的人略微动了动,肖腾只站在门口,和他保持了距离,问道:“怎样?好些了?”
容六睁眼回应了他的问候,“嗯”一声,眼睛嘴角都弯起来,但人依旧缩在被子里,脸色看起来还是不轻松。
肖腾略微迟疑了下。
这次他判断失误在先,固执己见在后,犯了原则上的错误。
若是容六的自以为是害得他要吃下那么多药,他早把容六活活捏死了。
而立场互换过来,容六对他连一声抱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