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红鸢虽然做的不是什么好事,终究还是没害人性命,而真红鸢除了虚弱些也没受什么伤害。
至于她打算事成后如何,锦甯并不关心。
她只在意自己所看到的结果,红鸢好端端的在庄子里养着,就是明证。
说到底,她也只是受人之命忠人之事。
她这样的暗卫,多半都是被洗过脑的,对那位“主上”的话言听计从。
就算让她去死,她恐怕也会甘之如饴。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蓝锦甯自然不会硬要她抵命。
难得亲自出手抹除了她的记忆,揭去人皮面具之后,露出的平凡面目也让他们暗自点头。
太过漂亮的女子过不了平淡朴素的生活,她这样刚刚好。
然后将她交给自家庄子上一对失了女儿的农户照料。
锦甯不担心他们会被人发现,这儿到底是大梁京畿,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人。
有李大个他们照看,也不会被发觉。
更何况,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会这么做。
“你们两个倒是夫妻同心,”靖王爷多半他们是杀人灭口了,也不在意,这种事情,他从前做的并不少。
只是冷冷的道:“合着我这个当爹的就是个外人。
”
怎么听都有种怨妇的味道。
其实这位也挺苦的,他的正头老婆拿他当了一辈子外人,然后正头老婆唯一留下的儿子媳妇也拿他当外人,不论换做是哪个人,只怕都要生气的。
“父王言重了。
”阿常却并不在乎,淡淡的道:“只是这事不宜闹开,上次被人刺杀的事儿还不曾有个明朗的结果,咱们府里招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些。
”
靖王爷闻言便是一怔。
他大约是觉得阿常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可又为他这般态度愤愤不平,于是又道:“可你不还是告诉了韩氏么?怎么她能听得,我就听不得?”
也只有您要计较这种事了吧,和自己的女人吃醋,您亏不亏心?
锦甯听的暗笑,打定了主意看这父子两斗法。
说起来二十多年了,靖王爷大约还没赢过一回。
“只是请侧母妃代为转告,”意思是其实也等于是告诉您啊,您还闹腾个什么劲呢?阿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约莫是因为小小的有些得意:“孩儿并无隐瞒父王的意思。
”
“你是在说我无理取闹么?”靖王爷怒极反笑,颤颤的指着阿常哼道。
“孩儿没有这么说。
”这话是您自个儿说的。
锦甯有些担心靖王爷会被他气到中风,小心翼翼的瞄了又瞄,只见他胸口起伏不定,脸色越涨越红,越来越难看,终究只是迸出一句:“滚出去”
阿常从善如流的带着蓝锦甯“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