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债,还是宋楠的亲生子。
梅雨枝惯会顾左右而言他,严平不把他当回事,也没带他去做亲子鉴定。
正经少爷和野种出来吃饭,会很奇怪吧。
楚信鸥鼓起勇气说:“知雨,你有很漫长的暑假,想不想来意大利呢?地中海诸国都会很好玩,你如果对中世纪史感兴趣,应该来看一看。
”
宋知雨愣了一下,谨慎又认真地打量楚信鸥脸上的表情,楚信鸥眼睛很亮,形容诚挚。
但是宋知雨只是摇了摇头:“我不可能和一个认识两三天的人去旅行。
”
楚信鸥立刻说:“抱歉。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他好像被一股灼烧的火烧完了理智,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说:“你很好看。
你有一双容易让人夜间做梦的眼睛......抱歉,我还是唐突了。
”
宋知雨又尴尬又害臊,直接跑回家。
严越明在客厅里倒水喝,看到他满面通红跑进来,阴恻恻看了眼花园门口,低声道:“哥,谁在追你?”
宋知雨摇摇头,跑上了楼。
午后开始下雨,天色有些阴沉下来。
落地窗窗帘没拉开,庭院里葱茏绿意被雨水稀释融化,全都淌进房间里。
宋知雨在厨房倒水,转过头发现楚信鸥正下楼,两人一高一低地对视两秒,倒是楚信鸥先说话:“知雨,别跑了。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
宋知雨也觉得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跑的行径太幼稚了,乖乖站着,等楚信鸥走到他跟前。
楚信鸥声音低哑:“很抱歉,让你害怕。
”
宋知雨说:“不是。
对不起。
您真的......真的是很温柔很好的人。
”
楚信鸥让他自惭形秽。
庭院的绿意漫到两个人身上,把两人吞没了,变成滔天绿意里最不起眼的两点。
“我知道,我们相识不过两三天,而且我,年纪比你大那么多。
”楚信鸥落寞地笑道,“我从没有现在这么痛恨光阴。
年纪让我开始羞愧。
”
宋知雨嘴唇嗫嚅着:“不是,跟这些都没有关系。
”
楚信鸥沉默几秒:“因为.....”他把那个名字吞回喉咙,踌躇着问:“知雨,你想要一些健康的轻松的爱吗?”
楚信鸥温柔怜悯地看着他。
宋知雨几乎因为这种目光自愧,好像自己身上所有的不堪都被一一挑拣出来,示众辱骂似的。
宋知雨颓然地靠在落地窗上:“你们都很聪明。
你们都能看得出来。
”
楚信鸥说:“没有必要这么辛苦。
”
宋知雨想,一个人陷入泥淖是很容易的,但是想从泥淖里爬出来,却是很难的。
他太懦弱了,没有这个勇气。
他完全没有做好准备,把严越明从他心里拔根而起,也没有做好准备接纳另一个人。
他只是想顺其自然,毕业,然后离开。
楚信鸥:“有些事情比你想象中的简单,你只需要离开,其他的事情,我会解决。
”
“知雨,你太好了,你现在不快乐,你应该有选择的自由。
我也只是你的备用选项,但是我希望你选我。
”
宋知雨脸色涨红,楚信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温柔宽厚如同长辈,他没有拒绝。
宋知雨满怀心事地上了楼,刚拐上楼梯就被严越明勒着肩膀压进房间里。
严越明单手按在他的锁骨上,像是钉穿他的琵琶骨锁在门板上,让他无法动弹。
严越明眼睛暴戾地发红,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