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来,汗湿的床单已经皱得不能看,摊开手,手上一滩浓精,白而浓稠,份量很多,从指缝里险险地溢出。
他捧着男精,纯洁,无措,顺从,在这几秒钟里像是献祭。
他冷眼瞪着脸色绯红餍足的严越明,严越明连内裤都没有提上去,懒洋洋靠在床头,微微眯着眼睛看他。
宋知雨却一时想不出骂他的话,最终只是骂了一句:“为什么射那么多?”
严越明探身吻他脸颊,流氓似的坏笑:“憋坏了。
再来一次?存粮全交给你。
”
宋知雨踢他一脚,下了床,走进卫生间洗手。
等出来,严越明已经穿好裤子,把汗湿的床单扯下来堆在了床尾。
宋知雨不理他,擦干手上的水珠,别着肩撞开他伸过来的手,冷淡地坐在床头。
“你真生我气了?”严越明紧紧挨着他坐着。
宋知雨抿了抿嘴唇,摇了一下头。
“哥,漂亮哥哥。
”严越明轻声说,“我对你,实在情难自禁。
我是个满脑袋黄色废料的下流胚,对着你,这句话我是认的。
”
宋知雨眨了眨眼睛,快速地瞥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收回来,“我早就知道了。
”
宋知雨无奈地想,你在我这儿不需要辩白,省省你的好口才吧。
宋知雨问他需要在德国待几天,严越明说大概三天,最多五天。
宋知雨挪用了自己的年假,请了五天假,开始收拾行李。
严越明问他要了所有证件的复印件,存到秘书处,方便打点出国琐事。
他们赶在十月黄金周之前飞去德国。
一下飞机,先坐车去酒店。
半路下起雨来,下车的时候,侍应撑伞过来,巨大的黑色伞盖如云压下,严越明牵着宋知雨从车里出来,搂紧他的手臂,亲自撑伞,搂着他快步走进旋转门。
两人在房间里等雨停。
宋知雨坐在窗边,拉着窗帘,合拢,又拉开,合拢,又拉开,看着坐在床上的严越明,脸因为变幻的光影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严越明满不在意地笑笑,卧在雪白床单上,不主动不拒绝地参与宋知雨幼稚的游戏。
宋知雨突然又跳上床,趴在他耳边,好像说悄悄话,“我刚刚看到卫生间,瓷砖是松石绿的,好漂亮。
”
“那我们家以后瓷砖就用松石绿的。
”严越明突然提到家这个字,两人都沉寂下来。
好一会儿,宋知雨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泄了气,也仰躺在床单上,看天花板上的复古装饰。
严越明手掌覆在宋知雨肩头,有些用力地握紧,骨肉俱颤地紧张,却只能不动神色地说:“你先想着,瓷砖,天花板,灯,窗帘。
我们回去,就看房子去,尽快买,尽快装修,尽快入住。
”
宋知雨这时候才很真切地意识到,他和严越明已经先后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
宋知雨握紧严越明的手,把自己的手指蜷缩在他的掌心,柔声说:“好。
”
医生预约在下午三点。
他们在附近一家餐馆吃了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