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人,你不配。
”不远处传来了安保人员的脚步,伊恩咬牙切齿地甩开了阿尔弗雷德的手掌,起身俯视着陆冽,像是在看恶心的秽物,“怎么来的就怎么滚回去,我就当没见过你,否则——”
“够了,ian。
”
阿尔弗雷德打断了接下来那些可怕的诅咒。
沉稳的德国男人坐在地上揉了把脸,像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亲生父亲是个一哭二闹叁上吊的疯子,看起来正常的养父也是头领地意识极强的狼。
真是服了,一个比一个病,没一个像样的。
“别争了。
孩子不是财产,她不属于任何人。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沙哑而疲惫,语气却不容置疑,“兰伯特,帮着把这位先生扶起来。
他需要的是治疗。
”
***
慢一点,不急,来,我们调整一下角度。
护士温声安抚着,熟练地扶着姬夜的肩膀,帮她稍稍坐起身来。
胸前那团火红色的小脑袋无措地拱动着,张着粉嫩的小嘴软软地哼哼着,似乎在努力寻找方向。
宝宝鼻子对着乳头,嘴巴张大,嗯,就是这样。
护士轻轻引导着,一只手温柔地支撑着宝宝的后脑勺,一只手帮姬夜调整角度。
终于,小小的湿软包裹住她微肿的乳头。
微弱却执着的吸吮感传来,像什么柔软的东西一点点拉扯着她的灵魂。
无声的哺乳中,遥远的记忆在逐渐复苏。
成群的白鹿在金色的波涛中极速奔跑,乘风破浪。
有一只在队尾的小鹿,蹒跚前行,频频跌倒。
一只母鹿耐心地守候在她身边,低下头温柔地鼓励她站起来,却也因此与大部队拉开了距离。
一道笔直的公路横亘在两片麦田之间,像是一条无情的宽河,鹿群是天边越飞越高的白鸟,离她们越来越远。
小鹿用孱弱的四肢跌跌撞撞地往上爬,终于在夕阳沉入地面前最后一刻站上了晒得滚烫的沥青路面。
刺耳的刹车声与痛苦的鹿鸣几乎同时响起,瞬间撕碎了她得之不易的喜悦。
孤单的小鹿转头看去,妈妈早已倒在轰然巨物前的血泊之中,惨白的氙气大灯为她迅速失温的身体盖上一层白布。
无助至极的啼哭中,她的鹿蹄在热浪中软化、毛发在光中碎裂,如同蒲公英般散入夜空,只剩下孱弱洁白的婴孩儿肉身,孤零零蜷缩在炽热的地面上。
“姬夜小姐,您真是美得不像个凡人……”
桃桃将吃饱的新生儿接过去时发自内心地感慨到。
“……刚刚您抱着孩子,一下就让我想到教堂里圣母玛利亚的雕像……”
她虚弱地朝护士笑了笑,美眸低垂。
爸爸有一次喝多了酒,好像拉着她的手哭着说过很多谢谢。
他说她的出现像是神谕,像是坠入凡间的天使。
他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