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下来后,才朝他抬了眸,神色自然的绽唇轻笑:“多日未见,伯岐风采依旧,不减当初。
”
晋滁闻言,心下一松,肯打趣着他,便也说明她是想通了罢,应不会再以此事与他置气了。
“那是阿苑没见到我前些时日,形容憔悴的模样。
”他将手里折扇往桌面上一磕,挑着眉眼笑看着她,说的半真半假:“阿苑一日不肯理我,我便一日茶饭不思,阿苑两日不肯理我,我便两日夜不能寐。
”
不等林苑回应什么,他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些小玩意来。
有晶莹的南珠,有耀眼的茶晶,有奇巧的摆件,还有一些市井里常见的小物件,如风车,铃铛,糖人等,悉数都给摆到桌上,推到她面前。
掸掸衣袖起身,他握着扇子特意走到她跟前做了个揖,拿腔拿调道:“小生给小姐赔罪来了。
望小姐大人大量,千万原谅咱个。
”
林苑的目光从桌面上那些讨人欢心的小玩意,缓缓移向身旁那挑眉含笑的男人。
晋滁的容貌随了先长公主,夭桃??李的夺目?i丽。
每当他多情而专注看着她,再用那低低沉沉的磁性嗓音哄人时,她就觉得他无形中好似发散着某种攻击性,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侵蚀着她的抵抗力。
长成这样,偏还能放下身段哄人,林苑想,这一跤,她跌的一点也不冤。
“原谅你了。
”她从他面庞上落下目光,轻扯了唇边,现了抹极淡的笑来:“烦请归位吧。
”
晋滁面上的笑意一收。
此刻她待他的冷淡,他自然察觉的到。
眸光遂沉了沉。
他重新回到她对面落座后,拿过折扇抵着桌沿上随手一推,顺势将身体懒散仰靠着椅背。
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她低垂的面上打量一遭,他略压低了眉眼,开始漫不经心的说起前几日遣散通房的事。
“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也就阿苑你也不嫌降了身份,非要与她们计较一二。
”他似笑非笑撩了眼皮盯她一眼:“不过阿苑既然介意,我遣散了她们便是。
你这会气可是消了?”
在晋滁想来,他做出了让步,她的气儿也合该消了。
可他不知的是,此时此刻他的这番话,在她听来,更像是对她无理取闹后的无奈妥协,只会让她堵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