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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那晚的最后,风雨好像都停了。
救护车呼啸而来,刺耳的鸣笛声划破混沌给了我一瞬的清醒,但我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手像是以前堆完雪人一样僵住了,我用尽力气把四个手指弯曲,搭在拉住我的那只手上。
我在医院昏迷了两天,醒来时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窄腰宽口的玻璃花瓶,和江怀生家里餐桌上被打碎的那个一样,里面有几支蔫蔫儿的淡黄色康乃馨。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我连忙扭头去看却是一个陌生的阿姨。
她拎着保温桶,穿一件水红色的外套,看起来很和蔼。
看到我坐着马上跑过来,“哎哟,小宝贝儿你醒啦?”
小宝贝儿是在叫我吗?我这么想着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不是你是谁呀,江先生让我来照顾你的。
”
江先生应该就是江怀生,我说我不用照顾,我叫江晚。
“这孩子,都昏迷两天了怎么不用照顾?那我叫你小晚吧。
”她说着伸出食指点了一下我的脑门儿。
我说谢谢阿姨。
“你叫我徐妈就行了,什么谢不谢的。
”她又笑了起来,眼角弯弯的。
保温桶一打开香味瞬间溢满病房,我拒绝了她喂我的提议,自己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
其实我一点胃口也没有,但是她太热情了,还叫我“小晚”,我没办法再拒绝。
粥很热、很香,冒出的腾腾热气很快把我的眼睛也蒸热了,泛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汽。
徐妈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喝粥,我整个脸都埋在碗里,只露出两颗圆眼,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你这娃娃真是漂亮,跟你哥除了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
我听见“你哥”这两个字心脏很快地跳动两下,她说的应该是江沨吧。
原来我跟江沨长得很像,所以他妈妈才一眼就看出了我是谁。
喝完之后我从徐妈那里得知跟我一起住进医院的还有江沨的妈妈,江沨和江怀生正在隔壁陪着她。
我想起江沨叫的那一声“妈妈”顿时觉得难过又自责,虽然她说了我和我妈的坏话,还把我从江沨手里拽出来,但是她是江沨的妈妈。
我不希望江沨像我一样只有到医院才能看到妈妈。
只是,江沨就在隔壁的话,或许会顺带来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