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柏易微笑道:“我们过去看看?”
章厉已经抬腿走过去了。
身高总是占便宜的,章厉现在身高和柏易差不多,但因为还在长身体的年纪,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超过柏易,他站在最外围,朝人群中心去看,眉头紧紧皱起,手也握成了拳头。
柏易在旁边看着他,耳边是人们的讨论声。
“被打成这样了……真可怜。
”
“那脸肿得跟猪似的,看不出来是谁。
”
“可怜什么啊,你们之前没看见,他就一神经病,人家小两口走得好好的,他冲过去骂人家老婆是鸡,人家男人不揍他才是怪事。
”
“对对对,要不是人家老公身手好,我看他那样,是真的要打女人。
”
“就住这楼上的。
”
“跟我一层楼,姓章,他老婆就是被他打得受不了了才自杀的。
”
“听说是他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
”
“怪不得他发疯呢……”
章厉的妈到底有没有给章武戴绿帽子已经无从查证了,人死了那么多年,是真是假也没人在乎,人们都默认章武会疯成这样是因为妻子给他戴的那顶帽子。
于是他的疯也变成了“情有可原”。
“是你爸吗?”柏易小声问章厉。
章厉“嗯”了一声,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有人认出了章厉。
“那是这人的儿子。
”
“儿子长得挺好啊。
”
“好什么啊,一个小混混,有爹生没娘养,不是什么好东西。
”
“就是,离他远点,咱们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可不想跟这些人扯上关系,掉价。
”
章厉对人们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他早就习惯了人们在他身后的指指点点,练就了铜皮铁骨,既不羞愧也不觉得耻辱,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无关。
此时的章武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肿胀的眼睛撑开一条缝,从缝里看到了自己儿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