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街边打车,手指几乎在出站后的五分钟之内就变得和室外的铁栏杆一个温度了。
好在及时打上了车。
“师傅,去宁家金座。
”
出租车开到半路,天就滴起了雨点。
窦郁无言冷笑,心想这陈文涛确实会选黄道吉日,早不结晚不结,偏偏挑在下雨天结。
离家越近,心中对陈文涛的不屑与鄙夷就越充沛。
如果按正常婚礼的流程,早上九点十点,新郎该带着车队去新娘家里接亲了吧?
不知道陈文涛会不会也大张旗鼓地来接亲。
希望不要,他不想一回家就看到那张令他反感的脸。
到小区门口时,雨已下得很大。
窦郁没带伞,便让司机开车进去,把他送到单元楼门口。
一路开过去,所见皆是灰蒙雨雾中朦胧的楼影,行人寥寥无几,更别提接亲的车队。
那陈文涛应该是没来。
窦郁心中暗喜的同时,也替自己母亲产生了一丝怨气。
婚礼当天都如此消极懈怠的男人,能是什么值得托付的东西?
车停了,单元门上没有张贴任何代表喜庆的红色贴画。
窦郁皱了皱眉,不来接亲也就算了,怎么一点有喜事的标志都没有?
从车上下来,窦郁把书包顶在头上挡雨,一边往家门口小跑。
刚迈出去两步,余光就捕捉到一处红色的“囍”。
那“囍”来自垃圾桶。
楼门口的垃圾桶盖子夹着一张被雨水淋透的“囍”。
字贴已经湿漉漉地融化了,搭在塑料上默默破溃着,被雨淋得掉了色,流着触目惊心的红纸浆。
晦气。
窦郁打了个寒噤,鬼使神差地掀开垃圾桶盖,往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忍不住吐了。
脏污的绿色垃圾桶早上被环卫工清理过,此刻大半是空的,内壁上贴着各式各样的红色镂花喜字,绿底红字,诡异万状。
桶底零星地扔了四袋鼓囊囊的黑色垃圾,故意铺底似的占满了桶底部。
垃圾中央的缝隙处躺着一团血肉模糊的白色物体,那是窦郁再熟悉不过的阴影。
兔子。
被开膛破肚的死兔子,仰面朝天。
血肉内脏如炸开一般撒得到处都是,腥臭难闻。
雨下得很大,水顺着窦郁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