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客厅角落的兔笼。
那是个挺大的豪华版兔窝,“小白”正蹲在食盆前,三瓣嘴翕动着,机械地咀嚼一根边缘萎缩发黑的青菜,面无表情,发出咔哧咔哧的轻响。
虽然兔子本身也不会做表情。
但窦郁还是……有点发怵地收回了目光。
“真像呀。
”窦铅华已经蹲到了兔笼旁,看着看着就发出赞叹,“儿子你真牛!居然能找到这么像的兔子!”
“哎,妈,你小声点。
”窦郁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蔻蔻在里屋学习呢,要是叫她听见这不是小白,又该哭了。
”
窦铅华俏皮地撇撇嘴,从地上站起来,“好啦好啦,那么紧张干嘛。
你几点的火车?”
“晚上八点多。
”
“啊呀,那就该走了呀。
唉,真是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没多见见你。
”窦铅华叹口气,“回学校有什么要带的不?家里有好吃的,妈给你整点新腌的咸菜疙瘩咋样?”
看着一身丝绒定制旗袍的高雅女士说出这种话,窦郁忍不住笑了,“不用了妈,我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走了。
”
窦铅华是个漂亮时髦,却又很接地气的女人,少女的顽皮、成熟女人的风情,甚至上点年纪的老大妈的特质,在她身上居然能达到奇妙的平衡。
她是个不太像母亲的母亲,却又将母爱切切实实地、公平地匀给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就算那些年再苦再累,她也从没亏待过窦郁和窦蔻,自己又在外面打零工挣钱,又在陈文涛的公司里当销售,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
这样含辛茹苦的母亲……只是和一个相熟的叔叔结婚了而已,好像也没犯多大的罪。
他之前还觉得母亲恶心。
真不该。
窦郁准备走了。
他去书房亲了亲妹妹,跟妹妹聊了两句,回来时见书包鼓起一块,就知道母亲还是往里塞了一坨咸菜疙瘩,不禁有些无奈地想笑。
他对母亲笑了笑:“妈,那我走了。
你和妹妹这两天在家……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