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阮指尖抚过鬓边、眉骨,眼睫,最?后落在他眼尾那颗突起的泪痣上。
时间总是对容颜出色的人格外优待,数十万年的光阴没有给这副容颜添加一丝岁月的痕迹,如今眼尾泪痣淡红,削减了几分初见时的英俊逼人,增添了?几分柔和缱绻。
“还是不想同我说话吗?”弗彻在她怀中阖眸,呈一个安心休憩的姿势,“不说话没关系,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不贪心。
只要?还在我身边......怎样都没关系。
”
“墟空时间难熬,这万年来在沉睡中我总是重复着一个同样的梦,我在追赶一个永远都?无法追上的人,她跑得太?急太?快,我好不容易捉到了?她的衣角,可她宁肯扯下来也不肯转身看我一眼。
”
“今夜的梦,是个美梦呢。
”
对他而言,把目光停在他身上就可以算作美梦了?吗?
风阮的心脏像是被两只手撕扯开,笼中困兽叫嚣着要?出去,要?自由,要?给他个功德圆满,要?再?爱一回。
它再不肯作壁上观。
你?在害怕什么?你舍不得他死将自己的神脉引渡给他,舍不得他走顺势把他留在神域,被他误会的时候眼泪委屈得说掉就掉......
你?还不敢承认吗?
当年那个勇敢示爱的小公?主呢?
敞开生门,给他个回应不难吧?
她看着他沉睡在光影里的无暇侧颜,心中竟软得一塌糊涂。
夜深更阑,守护神低下她的头颅,折下怀中人一段发丝,再?挽了?一段同心结。
烛火微光下,同心结被少女放在掌心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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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风鲸起身揉了揉迷蒙的眼睛,一时间不适应晴朗的光线,又垂下头去找风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