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吹风,比半个多月前长了一点的短发轻轻摇曳。
今夜无云,然而城市的夜空只能望见西方那颗最亮的长庚星。
忽然有一枚极其微小的红点闪烁在广袤无垠的天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划过苍穹。
岑栀半趴在栏杆上微扬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是一架正在夜行的飞机。
......
岑栀买的耳塞到得很及时。
四班的值日安排是郑强用所有班委加各科课代表来排的,基本上每个人两周会轮一次,而明天是岑栀第一次值日。
值日生通常要比所有同学更早到教室开门,也就意味着岑栀要至少半个小时起床,今天的值日生已经把班上教室的门钥匙给了岑栀。
隔壁房间还是每天如一日的响着躁动的游戏音乐。
岑栀已经放弃和邹聿沟通,塞好耳塞开始酝酿睡意。
.......
高一高二早自习的开始时间是早上七点,但六点四十到七点这二十分钟是早读时间。
郑强一般情况下并不会掐着点在早读之前抓迟到的人,于是记录迟到人员名单的重任就落到了每天的值日生身上。
大部分值日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踩点或者超过几分钟的就算了,除非那天郑强来得早被抓了个正着。
但岑栀并不是个非常“通融”的班委。
相比之下她甚至可以说是铁面无私。
从六点四十之后开始迟到的人都被她一笔一划地记到了黑板上。
“岑栀干什么啊,我就迟到了五分钟她就记我。
”江梦鱼的同桌是个黑瘦的矮小男生,孔涛从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黑板上开始就不停地抱怨。
此时此刻,班上读书声此起彼伏。
其实四班每天迟到的人并不多,除了最后一排那几位常年罚站的邹聿之流,大家都害怕老郑突击抽查,不敢踩点。
早读时间全体起立,孙涛个子矮又在最后一组的最里面,在外看来动作幅度不大。
他故意往后侧了下身体,他的后座就是孙淼:“以前淼姐当班委的时候值日从来都不记人的。
”
见孙淼不说话,他越说越起劲:“上次收作业也是的,一点也不通融,我说看一下她的选择题她转头就走了,拽什么拽啊,还南城一中第一名呢,能考得过我们淼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