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命,是干干净净的,并不背负任何罪孽,这似乎是种母性的觉醒,才让她逐渐有了留下这个孩子的打算。
然夏夏清楚得很,这决定并不理智,更多的是源于母爱对理性的淹没。
没了这个孩子,便意味着少了条周寅坤以此纠缠的纽带,那样的杀人凶手、强迫自己发生关系的烂人……
思绪至此,两个熟悉的字自胸口溢向喉咙,她轻声念道:“烂人。
”看好文请到:yehua4.com
而这次的语气,并非怒气,亦非谩骂之意,倒像是种,责怪,失望。
镜子里映着的女孩,眼睫微微颤动,眸中隐隐含了泪光,就在眼泪滚落的刹那,水龙头被她猛然抬开,夏夏立刻用冷水胡乱地冲了把脸,洗去那根本不该出现的眼泪。
洗完澡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一下楼就看见客厅里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早已穿戴整齐,夏夏愣了愣,自己并没有要求周寅坤陪她去,这种孕检他跟着,夏夏反倒觉得会不自在,人家都是夫妻俩,他们虽说办过婚礼,可自始至终,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都让她感到羞耻。
更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自己去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只要配个司机就可以了。
周寅坤手里掐了支没点燃的香烟,递在鼻尖嗅了嗅,余光里多了道白色的身影踌躇着走过来。
夏夏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那支崭新的香烟,刚打算问他是不是也一起去,话未出口她又咽了回去,心里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有别的事要出去办,如果是别的事,自己这样问就好像是……想让他陪一样,寻思着,夏夏问:“你一会儿也要出门吗?”
自打她下楼梯,周寅坤那双敏锐的目光就随在她身上了,以至于每个细小微妙的举动都捕捉地一清二楚。
周夏夏分明是想让他陪着一起去,又不好意思张口要求,扭扭捏捏的。
周寅坤懒懒嗯了声,喂她吃了颗定心丸:“陪你去做产检不是?”
作为她的男人以及孩子的爹,他必然不能缺席小兔的每一次产检,上回因为事先不知道没陪成,搞得小兔孤零零一个人,像怎么回事儿。
与夏夏的猜测八九不离十,所以她也不惊讶,就委婉说:“这个……又要抽血,又要做检查,而且医生说做完羊水穿刺之后,还要观察一到两个小时才可以离开,一下午就搭进去了,时间挺久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
她语气听起来不像是跟他客套,就是礼貌而含蓄的拒绝,呵,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压根儿没想带他。
一股不服在周寅坤心中陡然升起,凭什么周夏夏不让跟就不跟?总由着她,早晚有一天惯的她无法无天。
那还了得?
周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