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了,我也很难活下去,明白吗?”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用很严肃或庄重的语气,就只是像问有没有吃晚饭一样自然而然,以至于我停滞了许久才彻底明白。
我靠回病床上平复着呼吸,护士推门进来,看到病房里有两个人时愣了一下,才端着托盘过来,“换药了。
”
外伤最严重的是右手手心,因为握玻璃片握的太紧,被割开了深深一道口子,纱布揭开,伤口已经被缝合住了,像一条高高隆起的蜈蚣。
碘酒和双氧水清洗完伤口,可能是见我神情凝重,她开玩笑道:“小帅哥有没有谈恋爱呀?这下把爱情线缝上可就分不开了。
”
右手被向上摊在被子上,我蜷了蜷手指,点头道:“有。
”
换好新的纱布,护士叮嘱完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我重新靠回病床上,手指跟江沨的勾在一起。
江沨垂下眼,盯着我手心里那块方正的纱布看了许久,又抬头看向我,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
尽管笑意不大,但整张脸都因此重新有了温度。
他缓缓站起,躬下身,轻轻在我手心里亲了一下,“我爱你。
”
声音和动作一样轻,说完抬起头和我面对面,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我屏住呼吸,唯恐动静太大把这三个字给碰碎了,眼泪却丝毫不受控。
“不准哭了。
”江沨亲过我的眼睛,脸侧,下巴,脖颈,唯独绕过嘴巴。
一边亲吻敞开的领口下的锁骨,一边哑声说:“我在生病,会传染。
”
因为肋骨骨折的缘故,连拥抱也不被允许。
我着急地坐在原地,“哥……”
最后一下,他拨开额前的头发亲在额头上,“快好起来吧。
”
在杨小羊的坚持下,我回家养伤的申请被驳回,在医院躺了近一个月,除肋骨还没痊愈之外,几乎不剩什么问题。
住院以后的活动范围只剩下病房和后花园。
傍晚,我决定出去走走,踏出医院大门那一刹那,身体都轻盈了起来。
午后下过一场阵雨,地面仍湿漉漉的,所有的霓虹灯,夕阳,晚霞都映在了地上,有种时空倒错的感觉。
我走得很慢,却并不着急,路过人行道上堆满了鲜花的三轮车时停下看了会儿。
“请问有玫瑰花吗?”
“看望病人啊?康乃馨是最好的。
”
“我想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