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我把手里的勺子一丢,推开椅子跑了出去。
江怀生和徐妈在院子里不停地叫我,然后我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和他们越来越远的呼声。
终于清静了。
我躲在散尾葵花盆的后面,眼泪浸湿了膝盖,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家里应该会下一场大雪和去年我被送来的那天一样,可是海城却一片雪花也没有落下。
哭到最后我渐渐地感觉到浑身冰凉,像是被埋在雪里。
有一双手穿过我的腋下把我抱起来,身上也是这样暖暖的味道。
迷蒙中我好像叫了妈妈。
回去的路江沨开的没有来时那么快,风缓缓地掠过我们,我能感受到他胸腔里的震动,和我的重合在一起。
等快到家的时候我又按一下他的腹肌,摩托车就停下了。
我坐直身子才发现他的T恤背后被我哭湿了大半,已经成透明状贴在肉上,能看得到他的脊骨。
我把手贴上去,冰凉又潮湿,一定很不舒服。
“对不起啊,哥哥。
”我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嗓子也哑了。
“没事。
”
“我想等等再回去,被外婆看见她该难过了。
”
江沨把车开到岔路的一面红砖墙下,等我下了车他也跟着熄火下来,靠着摩托车微微垂首。
小时候这面墙家的主人经常抱着我进去摘桃子再让我拿回家吃,可是刚刚看到他们家的大门已经锈迹斑斑,门锁看样子也很久没被人打开了。
桃枝从院子里开出来,挂在墙头,被繁密的桃花压的摇摇欲坠。
我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要跟江沨说说话。
“其实有时候我想起我妈就已经变得没有感觉了,有时候又像是做梦一样,感觉这些都是假的。
可是现在我好想她,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
这些话我不知道能够跟谁说,显然跟江沨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应该是讨厌我和我妈的,但是我现在确实想把这些话说出来。
他低着头没有回复。
“哥,我好羡慕你。
”
“羡慕什么?”
“你什么都有,有爸爸妈妈还有江浔。
”
江沨没说话,他靠在摩托车上,我看到他仰起头的侧面线条,仿佛过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