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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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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天,最后一天春风一度,临走前指天誓日地让我妈等他回来。

     然后就有了我。

     就像我外婆听的戏本里唱的一样:你上京一去无音讯,我盼你日夜倚柴门。

     我妈不顾外公外婆的反对,在十二月底大雪纷飞的晚上生下了我。

     后来听外婆说那天诊所里的木门被粗粝的北风吹开了三次,她抬了三次头想看是不是江怀生回来了,结果只有寒风灌满整间屋子,她也落下了病根。

     早上我照旧被外公带去医院陪妈妈,电视里那个“我爸”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

     我妈一早就支开了外公外婆,她把我叫到病床前,望着我和她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抚摸我和她如出一辙的黑发,亲我的脸颊,含着泪又问一遍:“替妈妈去海城看看好不好?” 再然后不顾我声嘶力竭的哭喊,把我交到江怀生手里。

     海城一点也不好。

     漫天雷声里我听见自己说:“妈妈,我好想你啊。

    ”然后轰隆一声砸进泳池里。

     终于安静下来,雷声和雨声还有争吵声都听不到,只有我在水里沉闷的咳嗽声和吞咽池水的声音。

     我使劲儿睁开眼,想最后看一看妈妈的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漆黑,连闪电也没有了。

     混沌之间,有人来拉我的手,和池水一样冰凉。

     q群ε4164整理~221-1-242:6: 6 那晚的最后,风雨好像都停了。

     救护车呼啸而来,刺耳的鸣笛声划破混沌给了我一瞬的清醒,但我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手像是以前堆完雪人一样僵住了,我用尽力气把四个手指弯曲,搭在拉住我的那只手上。

     我在医院昏迷了两天,醒来时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窄腰宽口的玻璃花瓶,和江怀生家里餐桌上被打碎的那个一样,里面有几支蔫蔫儿的淡黄色康乃馨。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我连忙扭头去看却是一个陌生的阿姨。

    她拎着保温桶,穿一件水红色的外套,看起来很和蔼。

     看到我坐着马上跑过来,“哎哟,小宝贝儿你醒啦?” 小宝贝儿是在叫我吗?我这么想着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不是你是谁呀,江先生让我来照顾你的。

    ” 江先生应该就是江怀生,我说我不用照顾,我叫江晚。

     “这孩子,都昏迷两天了怎么不用照顾?那我叫你小晚吧。

    ”她说着伸出食指点了一下我的脑门儿。

     我说谢谢阿姨。

     “你叫我徐妈就行了,什么谢不谢的。

    ”她又笑了起来,眼角弯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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