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在地上,倒是比他先前那猖狂副嘴脸要稍稍顺眼些,“这话,也不?中听。
”
许是觉得刀鞘太钝,这般调教起来颇费功夫,楚火落索性按往常的?习惯换成了刀刃,刃尖贴着手背的?皮肉,微微破开一个小口子?,只肖再用些劲儿,便能同?她往日切开猪蹄半,将这只手一分为二,“这么大人了,还要我亲自教你如何说?话,未免太丢人显眼了吧?”
庚叡呼吸一窒,冷汗霎时湿透了后背,惊恐地左顾右盼,同?一只王八般,摆弄着他的?脖子?。
堂堂一国?之君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般肆意打骂,饶是那些官员再怎么被吓破了胆子?,也被这番场面激起了几分血性,终是看不?下?去,冒出头来叫骂:“妖女,你这般屈打成招,不?过是自欺欺人,岂能让天下?人信服?”
“屈打成招?”楚火落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勾唇轻笑一声,眸中满是讥讽,“这可是皇帝,能被青史留名、四海称颂的?皇帝,当?自有一身?傲骨,不?畏强权,不?畏酷刑,怎么能被我这轻轻地挨碰一下?,就倏然改口呢?还是说?,他没有傲骨,只有一身?软骨?”
她目光冷冽地扫过去,如同?一把匕首,将他们那副冠冕堂皇的?皮囊一寸寸削下?来,“那可真是可悲,你们的?满腔才学,都要跪在这人底下?,才能得以施为,当?真是一群心性坚忍之人,毕竟,若换成我,连三句话的?功夫都忍不?了。
”
“啊,倒也不?一定,”她话锋一转,“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帝这般懦弱,你们当?是同?等的?无能。
”
楚火落手腕一动?,刃尖自庚叡的?手背穿进?手心,黏稠的?液体?一点点往外渗出,在地上形成一个不?规则的?红色水洼,“好了,别磨蹭,我再问一遍,蔺师仪是什么人?”
底下?人的?脸拧作一团,喉间不?可抑制地发出痛苦的?呼喊声,眼白向上翻着,几乎要晕厥过去,可痛感如一根巨大的?钢针t?扎进?他的?脑仁,痛到极致,反倒清醒过来,他大口地喘着粗气,艰难出声:“是、是蒙冤受难的?忠臣良将,是国?之柱石,社稷肱骨。
”
“他可曾通敌?”
“……不?曾。
”
“噗哧”一声提起刀,手腕翻转,刃上的?殷红被洒落一地,在汉白玉的?地砖上,晕成了朵朵艳丽的?梅。
楚火落轻闭上眼睛,于?这剑拔弩张之际倏然笑出声来。
看呐,她做到了,原来这一切,她也能做到,又或者说?,原来这世上,没什么做不?到,只要她拿起刀。
何必去听说?书人口中那些令人艳羡的?故事,分明她自己,就有波澜壮阔的?一生,比那些贫瘠字文?,要精彩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