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目光满是怨毒。
“就算,就算你不愿意成亲,也不该做到这个份上!”阿年的措辞起先还有些笨拙,可在这条的基础上,却是越说越顺溜了,方方面面都能轻易寻出她的不对来,将她判定为十恶不赦的杀人犯。
“寨子里的人和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还管吃管喝,专门收拾出屋子来让你住,你怎么能这样不识好歹?反正都下了药了,你大可以趁夜逃出去,为什么要这样赶尽杀绝?”
说到伤心处,阿年不由得红了眼眶,“虽然大伙儿平常做的事是不地道,可,可那也是生计所迫……就算闹到官府,也不至于都被斩首啊!”
“还有他们的一家老小……”
“所以,你要求我放过你吗?”
确实可怜,楚四娘想,却也只是想想,一步不退,甚至在脑子里计划着趁他下跪求饶时一击毙命,也免得多受苦。
只是,她的计划似乎总是无法实施。
“求饶?你还想杀我?”男人猩红着眼眸瞪着她,竟从地上抡起一条板凳朝她砸来,又趁着她躲闪之时,提起尸首上的柴刀,疯了似的冲过来对她劈砍。
“我要为寨里的弟兄们报仇!”
但未有一击得逞,他的手便握不住那么重的柴刀了,刀柄从他手心脱落,刀尖不自量力地撞击地面,“噌”的一声被弹开,歪倒在脚边。
他缓缓地低下头,匕首已捅进他的肚子,也不清楚到底是扎穿了肾还是弄破了胃,总之极深,他只来得及瞧见楚四娘握着刀柄的手。
“你……”
他费劲地支使着唇瓣,勉强吐出一个音节,匕首就被猛得拔出,而后利落地割断他的喉咙。
“你连这地上躺着的随便一个山匪都打不过,就见我是个女子,便觉得能赢过我了么?”
楚四娘退后几步,任他成为尸体队伍中的最后一具,眸中映不出被乌云掩盖的月色,唯有仍在燃烧着的火光,把这个长夜点亮。
寨中土匪可怜,土匪的家人可怜,被劫掠的路人可怜,横死的解差可怜……世上的可怜人比楚四娘兜里的银子还多,一个个同情去,哪里够分呢?
她无权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