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一碗面的,不能乱碰别的!”
楚四娘敷衍地点点头,从框子里翻出一小袋剩下的面粉,干脆全部倒进了瓷盆。
她其实不会下厨。
上辈子要么没吃的,要么吃别人弄好的,唯有屈指可数的需要自己操心的那几日,也不过是用刀子胡乱剁几下,乍然要她来做面,未免有些难度。
她拿过案上一个灰陶的小罐子,用长木匙在里头搅和几下,大大小小的发白的发黄的颗粒混杂在一起,偶尔还能见着些黑乎乎的碎屑,这便是盐了。
揉一个面团应该放多少盐?
不清楚,也没必要清楚。
楚四娘笨手笨脚地倒出来半罐子,而后惊慌失措地向男人望去,不等他责备的话语出口,就先红了眼眶,但凡他敢说一个不字,她就敢再度上演水漫金山。
“……没事,装回去还能接着用。
”
这下罐子里的盐更丰富了些,在原本的基础上另加进细腻洁白的粉末,可能是面粉,也可能,是旁的东西。
她低垂着眼眸,将盖子盖好,唇角微微上扬,继续接下来的步骤。
从门口的水缸里舀来一碗水,一口气淋在面粉上,边上人一言难尽的目光里用手搅弄着盆里的水粉混合物,或者说是糊糊,总之是与面团沾不上边的。
“阿年,还有吃的没有?那群狗娘养的,我就是起晚了一点,碗都给我舔干净了!”
那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自己鸡窝似的头发,眼角沁出一点黄色,袖子穿了一半,另一边耷拉下去,随着他的动作一前一后地荡着秋千,显然连洗漱都没有就冲过来了。
还未等阿年回答,那人动作一滞,目光锐利地盯着楚四娘,眉头拧在一起,怒火中烧,“谁让她进来的?”
再转头望着阿年畏畏缩缩的模样,几乎要气笑了,一把拧住他的耳朵往自己着拽。
“这是老大看上的女人,轮得到你在这勾搭?”
“没……没有,我没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