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黄的布巾沾上水,仔细地擦洗,是以,从刀具到砧板,乃至挂着肉的铁钩,无一像寻常摊子那般污黑黏腻确实是干活的好手,只是相貌嘛……
摊主穿着普通的麻衣,身前围了块看不出颜色的布,头发用两根筷子挽着,手里一把大砍刀“砰砰砰”地剁着肉,怎么瞧,也没有个姑娘家的样子。
再瞧她的脸,扁平的眉,圆圆的眼,皮肤不够白,也不够嫩……若肯狠心买些胭脂水粉,勉强也入得眼。
杨妈妈把帕子一点点塞回袖里,买没长开的丫头片子固然便宜,可到底得吃好几年的白饭,若挑现成妓子,又得再添不少银子,思来想去,还是眼前这个最划算。
男人想破脑袋,把这辈子听过的奉承话全给说了个遍,口干舌燥之间,终于见杨妈妈点了头。
“成。
”
……
摊子上的人似乎并没注意到角落里审视的目光。
用袖口胡乱擦了把额上的汗,用荷叶把方才剁的二斤臊子装好,小心地系上绳,换来一大串的铜板。
在盆里洗去手上的血腥,而后低眉清点,一、二、三……八十五个,确认无误,这才把钱收进灰扑扑的荷包,结束今天的最后一单生意。
酉时的日头不算太热,可把摊子里里外外收拾完,她还是免不得出了一身的汗,黏腻也就罢了,主要还带着一身的腥臭。
她将店门落了锁,在里头简单地擦洗一番,换了身干净的素色裙子,发间的筷子也用一根简单的木簪代替,又在手腕上挎了个竹篾编的篮子,如此,才有了几分清秀村妇的样子。
熟门熟路地穿行在街巷,预备买些吃食,作为今日的晚饭。
虽然已经嫁人,但好在嫁的是个屠户,家底儿比那些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活的农户要好上不少,是以,每日除了在铺子里忙活以外,洗衣、做饭之类的家务她是从来不做的。
只是前几日她给在家中做活的王婆子放了几天假,让人回家探亲去了,就不得不为伙食费些心思。
这个节点,米面粮油的铺子早早落了锁,街边叫卖的炊饼更是没了影,连算命的都收了摊,那几张歪歪扭扭的板凳被整齐地垒在街角,细细铺了一层稻草,上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