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一样跟在外婆后面,听从她的差遣,剥个蒜、切根葱或是盯着锅不让汤溢出来,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但是我从小就喜欢跟在后面帮她做。
电视上放的一出《孔雀东南飞》最后一幕结束时,我和外婆往餐桌上摆了三菜一汤。
她不停地给我们夹菜,问我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路上累不累。
饭后我主动站起来去洗碗,在水流声里听到外婆问江沨多大了,读几年级,江沨都一一回答。
等我洗好时,外婆正拉着江沨的手感慨:“读大学好啊,有出息。
”
外婆看到我说:“小晚带着哥哥去睡一会,一晚上都没休息好吧。
”
推开门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一米八的红木大床放在正中间。
床单上有被阳光晒过的味道,想来一定是外婆经常给我换。
我心中一片酸楚,像是胸腔里尘封多年的那块海绵又浸满了冰冷的水。
外婆一直在等我回来,而我一走就是七年。
我总不能再在江沨面前哭,于是转移了话题:“我小时候睡觉不老实,总是翻身掉下去,有一次掉下去滚到床低下也没醒,我外婆来叫我起床发现我不见了,和我外公出去找了好久。
”
我慢慢回忆着,“然后外公就找人给我做了这个大床,还说够我在上面滚的了。
”
江沨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
我看着他觉得心里塌陷了一块,酸酸软软的。
“哥,谢谢你。
”
“谢什么。
”
“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还回不来。
”
“没有我你也能回得来。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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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我自言自语地讲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江沨坐在床边听我说,我说完后就陷入了一片寂静里,但是我却觉得很舒服很满足,慢慢地靠着床头睡着了。
等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再醒过来时,外公回来了。
我站在三节楼梯上,像是小时候一样一步跳下去扑进他怀里:“外公!我好想你。
”
外公好像一点也没变,仍是那么高大,张开胳膊一把接住我,一只手扣在我的后脑勺上揉我的头发,“怎么长这么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