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伯连车都还没来得及下,更遑论给她打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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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唉了声,往后递过去一盒纸巾:“没淋着吧齐齐?你应该等我一下的。
”
庄齐扯出两张,从左边脸颊擦到右边,她说:“像这样的斜风雨,打伞也要淋湿的,干嘛还劳动您呀。
”
辛伯感慨地摸了摸方向盘:“我老了,动作不如你快喽。
小时候去学校接你下课,你还背着书包到处望呢,我人都站到你面前了。
”
“是啊。
”庄齐把纸团揉在手心里,她笑了笑:“您都接送我这么多年了,再要您累着,显得我这人多不懂事儿。
”
辛伯说:“是不是很久没回家了,才上大二就这么累吗?”
“嗯。
”庄齐不愿意多谈其他,耸着鼻子,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说:“累得要命。
”
车开进大院后,庄齐接了辛伯的伞,下了车。
她刚站定,就被周衾喊了两嗓子:“齐齐!齐齐!”
庄齐对辛伯说:“您先回去吧,帮我放一下包。
”
“好的。
”
天色昏暗,细雨洇润着道路两旁深绿的灌木丛。
她撑着伞走过去,站到周衾面前说:“你怎么伞都不打一把?淋成这德行。
”
“故意的。
”周衾靠得离她近了一点,把脸伸过去:“就是想让你帮我擦一下。
”
他们在一起长大,从小学到高中都没有分开过,只不过周衾去了清大数学系,这才见面少了。
庄齐拿出帕子,轻柔地给他抹掉额上的水珠。
擦完后,她有些嫌弃地丢给他:“咦......你帮我洗干净。
”
周衾即刻接住,笑得颇有点自作自受的意思。
他说:“那我还不如自己擦呢,真是。
”
“好哇。
”庄齐转身就要走的架势,她说:“那你下次不要叫我了。
”
周衾是周家的小儿子,但却不是周夫人生的。
这在人多嘴杂的大院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至于他的生母是谁,现在在哪儿,恐怕连他父亲周吉年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外一律只称是从福利院领养的。
有人曾扯下这块遮丑布,没分没寸,半真半假地问周吉年:“您这运气也太好了,随手领一个,就挑着了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