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雾气再度层层叠叠地将他包裹起来,那团雾仿佛是最好的治愈剂,宣兆的左腿立即完好如初,那种万蚁噬心的痛楚也随之消失。
我不能走出去了,我要留在这里,我怕疼,太疼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声音强势地撕裂浓雾,再度在宣兆耳边响起。
“医生担心你肌肉萎缩,今天给你做了理疗,是不是有点疼?我看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你怎么这么能耐呢你?你说说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疼了就要说,住在icu里也不耽误你逞强。
”
左心的刺痛又来了,宣兆深深弯下了腰。
“你什么时候才愿意醒来呢?我等了好久啊.比起你等我的时间,其实这也不算久,但我就是觉得难熬,每天每夜都很难熬,我想要你和我说说话,和我拌拌嘴,要是你累了,就看看我也好。
医生说你的求生欲很弱,是你自己不想醒来了吗?宣兆,你不要我了吗?”
那个声音忽的哽咽了一下,难以忍耐的痛楚从身体里翻涌而起,宣兆开始剧烈地喘息。
“我昨天晚上做梦了,梦见你去美国找我,你给我做了蛋糕,做了很多药包,在图书馆等我,陪我回公寓,可是我总在拒绝你。
”那个声音有些沙哑低沉,“每次被我拒绝以后,你需要多少勇气,才又出现在我面前呢?兆兆,那个时候你来找我的路一定很艰难,可你还是来了,这一次你也来找我好不好?我就在这里等你,我哪里都不去了,你别不要我,到我身边来,好吗?好不好?”
宣兆疼的直不起腰,他条件反射性地摇了摇头。
你是谁?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等我了,我不能去找你,那条路很难走的,我的腿会受伤,我会疼的受不了。
你不要再找我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