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艇你也学了?”说到这个,丁之童突然有点担心自己趴在栏杆上一边盯着人家胸肌一边张大嘴巴吃赛百味的样子被甘扬看见过。
“不会rowing枉读ivy啊!”幸好这人只是哈哈笑起来,然后继续往上加码,“哦对了,去年暑假我还考了个飞机驾照。
”
“那个课也可以选?”丁之童觉得自己亏大了。
“不是不是,这里附近就有个飞行学校,开车过去五分钟,还评上过全球最佳,只要看天气不错,打个电话过去预约一下就能上课,等到毕业离开这里,哪儿还有这么好的条件?飞一小时,路上就得花半天。
”
“学这个要多少钱?”丁之童继续随便问问。
甘扬心算,说:“我飞得多,花了大概10K吧,要是想少花学费,8K应该就能拿下。
”
“哦……”丁之童也就随便哦一哦,揶揄一句,“还有什么你没玩儿过的吗?”
甘扬想了想,还真有:“高尔夫,我对那个不是很有兴趣。
”
丁之童又笑了,心说比较有用的那一项他偏偏没学。
甘扬却无所感,很认真地说:“但最主要还是跑步。
”
就他刚才说的这些,已经是严重的不务正业了,丁之童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一个“主要”。
刚入学那阵,胡适的“打牌日记”在网上火过一把,她凑热闹去学校的亚洲图书馆借阅。
1937年的初版书,字典那么厚,竖排版,半文半白。
开篇就是一句“层冰埋大道,积雪压孤城”,她看得笑出来,引以为知己。
再往下读,才发觉人家何止打牌,各种party、聚餐、看比赛,卡尤佳湖上划船,伊萨卡周边的景点全部打卡一遍,然后就是去费城玩儿,去纽约玩儿,去波士顿玩儿……胡先生一百年前的留学生活比她丰富多了。
她在康村的日日夜夜就是在学习和找工作之间度过的,感觉自己跟甘扬念的简直不是同一所学校。
“那总算货物对版,”她玩笑,“不像我,念了一年多,才知道宣传片里拍的都是假的。
”
“怎么假了?”甘扬不同意,“学校周围的路多适合跑步啊。
”
“你怎么什么都是跑步?一年四季你都跑?”丁之童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