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但现实却是她全程围观了A和B告来告去在法庭上撕逼。
到面试这一天为止,诉讼还在进行,A的股价和信用评级一直在往下掉。
故事讲得挺生动,秦畅听得笑出来,让她预测最后会怎么样?
丁之童在桌子下面握着拳,指尖掐着掌心,忍着痛说:双方各让一步,降价,完成收购。
秦畅又问为什么?
丁之童努力集中注意力,答:B营收下滑,官司缠身,资金链显然已经出了问题,只有卖身一条路。
A老产品专利即将到期,研发失败,新产品出不来,又没时间重新再谈其他收购,同样只有买下B这一条路。
“这么肯定?”秦畅微笑。
“他们都叫我赌神。
”丁之童声音已经有些发颤,笑起来像倒抽着冷气,但这句话倒是真的。
同学之间常拿财经新闻开盘口打赌,她每赌必赢。
这一次也不例外。
一年多之后,A和B果真像她预测的一样凑合到了一起。
当然,这是后话了。
哪怕在当时结果未知,她也自信回答得很好,就连如期而至的生理痛都好像助了她一臂之力。
那一刻,绞痛和恶心的感觉战胜了紧张,盖过了所有自我怀疑。
她就像一个初初登台的话剧演员,原本怂得不行,直到幕布拉开,被灯光一照,发现台下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当下面坐的是人也好,萝卜也行。
于是,新演员就像在自家浴室里洗澡的时候一样,顺利进入心流状态,完成了整场演出。
三十分钟之后,面试结束,她与秦畅握手道别,视线失焦,照样笑得跟如花一样。
出了会议室,她才放任自己思维混沌,只觉痛感好像也减退了一点,一边去乘电梯,一边发消息给宋明媚。
“Nailedit搞定!”她自觉发挥得不错,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到了位。
消息发送成功,电梯已经到了底楼。
她走出去,然后瘫倒在大堂正中间。
冷汗,耳鸣,心悸,心跳越来越慢,疼痛也没了,只剩下舒适的麻痹的宁静,让她有种与世隔绝的超脱感。
这是丁之童生平第一次晕厥,其实只有短短的几秒。
触地那一瞬,她仰面躺在拼花大理石上,遥望着群星般垂下的灯珠变作一团一团黑色的斑点。
在那些黑点铺满整个视野之前,她看到一张模糊却又熟悉的脸。
是甘扬,正拿着手机拨号。
“别!”她立刻醒了,是被吓醒的,挣扎着站起来,想到的全都是自己买的那种最便宜的国际学生保险,要是被拉去医院,账单得多少钱?跟保险公司讨价还价要花多少时间?一串串数字在脑子里绕成了纷乱的黑线圈。
“别叫救护车!我没事!”她抓着人家的手保证,差点就要把手机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