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想尽一切办法保持体温,以及学会如何用冰挂子烧开水。
那时,丁之童已经回到上海过春节,挤在甘扬的单人沙发里,看着新闻视频中驶过时代广场的除雪车,皇后区停运的轻轨站,以及高架轨道下面冒雪艰难行进的路人。
要是搁在从前,她只会想起自己在那里的那些日子,但现在更多的却是和甘扬一起猜想,此时的伊萨卡该有多么冷寂啊。
疫情再加上极端天气,曾经大雪封山也不停课的康村已经宣布了延迟开学,线上授课。
就在此时此刻,雪正一遍又一遍地覆盖他们曾经走过的路,还有他们爬过那个大雪坡,不会再有学生坐着土制的滑板从那上面滑下来。
到了3月份,轮到制鞋圈塌房子。
先是Nike开掉了一个北美区的副总裁,原因是副总的儿子利用母亲的职务便利参与炒鞋,大肆获利,还要在网上晒。
丁之童从前也听说过炒鞋,只当是集鞋子的爱好者把一些“有故事”的鞋加价转卖,直到这一次,甘扬给她解释,她才知道当今的运动鞋已经成了一种投资产品,炒得跟股票似的。
当然,在这个连像素头像都可以被称为“数字艺术品”(NFT)拍卖到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美金的世界,万物皆可资本化,游戏化,只要有人愿意接盘,什么都能炒起来。
“你从前那个卖鞋的老板会怎么说?”丁之童突然想到第18街体育用品公司的那位老大爷,不知道如今是否还健在。
“肯定又要骂他们没节操吧。
”甘扬笑起来,感觉只有他们俩才能进行这样的对话,一句话说出来,不用解释,就知道是在讲什么。
丁之童也有同感。
也就是在那几天,缅甸的局势突然紧张起来。
新闻里说是军民两派冲突,但当地的中资工厂却成了攻击的对象。
再后来,又是BCI事件。
当时,他们的婚期已经近了。
丁之童打电话给甘扬,他不等她问,便给她解释:
这次被焚烧打砸的大多是开在仰光市内的小企业,LT的工厂规模比较大,设在郊外的工业区内,距离市区冲突中心比较远,还有园区的物业公司管理,所以没有受到直接影响,大使馆也还没通知撤侨。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