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课。
可按理说,他已经办了休学。
他张口解释,听见那边的轻笑。
翌日早上八点,在一家咖啡店,陈麟声见到了麦秋宇。
对方穿得很斯文而休闲,戴框架眼镜,灰外套加牛仔裤,手里拿着一支铅笔和一沓纸。
陈麟声摘下斜挎包,在他对面坐下。
麦秋宇抬头看了一眼,笑了:“要做和尚啊。
”
是说他的头发。
陈麟声没回答,他还在生气。
但究竟是生什么气,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那颗遮盖很久的自尊心被麦秋宇戳得发火,他甚至怀疑麦秋宇是故意的。
麦秋宇埋下头去,掀过一页纸,云淡风轻地问:“不问问我去哪儿了?
“不感兴趣。
”陈麟声说。
麦秋宇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又抬起头,盯着陈麟声的眼睛,认真地讲:“我跑去你们学校偷东西,被人抓到,刚刚交钱保释。
”
看他眼睛好像真有此事,陈麟声犹豫几秒,问:“偷什么。
”
“你的入学资料,”麦秋宇晃了晃手里的纸。
陈麟声的脸立刻冷了。
“我开玩笑的,”麦秋宇笑了,哄小孩一样放低声音。
桌上一杯咖啡,一杯鲜榨果汁,杯沿放了一块小小的柠檬片。
“你的。
”麦秋宇把果汁推到他跟前。
装什么,陈麟声心想,明明第一次见面就请他喝了酒,今天忽然请他喝果汁。
心里虽然这样想,陈麟声还是道了一声谢。
“你比我想得更年轻。
”麦秋宇还在看那一页。
他知道陈麟声的生日,却不知道他的出生年份,今天看他资料时看到,吓了一跳。
唯一值得庆幸的,他已经成年了。
睡都睡过了,讲这种话。
陈麟声反问:“你多大。
”
“我不会讲的,”大出陈麟声好多岁,麦秋宇有些不愿意承认。
他还以为他们是同龄人。
“我长得老。
”陈麟声抿一口果汁,舌头被酸倒,不禁皱眉。
“不是长相,是你心事太重,”麦秋宇说,“但你胆子很大,这倒是符合你的年纪。
”
陈麟声没说话,他满嘴都是橙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