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了这么久，有看出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
”
说话的是个女人。
她坐在客方的主位上，哪怕是坐着，也能看出她高挑挺拔的身姿。
薛子清双手交叉，搁在下颌，似乎是笑了一下，尾音带着点沙哑，像是被熏香染过的冷雨：
“毕竟杨总准备得如此充分，我也挑不出错。
”
杨林的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亮光，“那……”
他本想继续说什么，薛子清轻抬了下手，让杨林硬生生地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些东西。
”
她没有垂眸去看手边那沓精心粉饰过的资料，而是掀起眼帘，望向旁边的杨林。
“想必杨总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去准备。
”
“从趋势，发展前景，还有那些感人至深的故事。
”
薛子清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含着被打动的笑意。
“以及最重要的，和薛氏合作的细则上，我都看到了杨总十足的诚意。
”
杨林先是怔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后，心里席卷而来的那股狂喜，哪怕努力克制，憋得脸皮都抽了抽，还是没忍住，喜上眉梢：“依薛总的意思，是愿意和我们公司合作了？”
薛子清没有回答，但先前那番话听在杨林的耳里，就等同于默认。
意识到这一点后杨林说话的音调都在隐隐发颤。
薛氏，那可是全世界的企业都趋之若鹜想要合作的薛氏啊！
能达成和薛氏的合作，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只是有一点。
”
似乎是欣赏够了等杨林的喜悦，薛子清再次开口。
杨林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忙不迭地点头：“薛总，您说。
”
薛子清的五官轮廓生得清如朗月，冷淡却不漠然。
眉如墨画，色如春晓之花，当那双狭长的眼眸一抬，就仿佛平生万种温柔与情思，都悉数堆在了眼角眉梢。
所以当她看着什么时，那轻勾的薄唇，随时都浸着笑的声音，往往会让人忽略。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从始至终都没有丁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