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了。
”
“啊,你……”这就要走了吗?
谢浥轻条件反射地举起手想挽留,但手刚抬起来,她就忽然想到,这个时间,她和明舟的公事已经谈完了。
她没有借口可以再留下明舟了。
指尖轻蜷了一下,谢浥轻说不清是遗憾还是留恋,收敛了那些如同毛线团一般在心底纠缠滋生的情绪,面上没有露出任何不对,也看不出她刚才想要留下明舟的意图:
“好。
”
谢浥轻应道。
她其实隐约意识到,今天之后,她大概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将那些压在心底的话说给明舟了。
那些对谢浥轻而言十分陌生的情愫,来势汹汹又势不可挡,就像总是干涸着的田地,忽然有一天迎来了决堤的灌溉。
但最终,谢浥轻迂回百转,用尽心思谋划了这一次冠冕堂皇的见面,什么都准备好了,临到头了,却做不到迈出最初也是最关键的、坦诚的那一步。
向花店的人发去取消的消息时,谢浥轻脑子里有过一瞬短暂的空白。
她这是在做什么,放弃,逃跑?
反复思考了那么多次以后,最后就只是成为了一个连口都不敢开的逃兵吗?
谢浥轻不知道该不该承认这样的人是她。
但她很清楚,她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她的懦弱。
在见到明舟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其实就早了理智与情感一步,已经知道了坦诚之后的结局,不可能会是她所期望的未来。
若是谢浥轻印象中曾经的自己,她大概是不会考虑这么多的。
既然想要,那去试一试,失败了也无妨,最多不过是不再往来,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关系是替代不了的,哪有人会那么金贵呢。
薄情寡义,流水无情,如果哪天真的谈了恋爱,也一定是个朝秦暮楚的负心人。
外界对她的评价,不是一向如此吗。
她从来不是一个体贴的人,也做不来忍耐欲望的善人。
谢浥轻捏紧了手指,半晌,又缓缓松开。
明明只过去了几秒,对她而言,却仿佛很是漫长。
“那你路上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