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
病床上,像是听到了崔晏的声音,姥姥竟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般,沙哑着声音开口道:“连儿,你来啦。
”
崔晏错愕地看向她,连忙俯身下去,问道:“你能听到我的声音?”
“能啊,姥姥听得清楚哩。
”姥姥牵起嘴角笑了笑,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身旁的小桌,说道:”抽屉里……”
崔晏立刻起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你要拿什么?”
“苞米,抽屉里……”
姥姥哑着声音又重复一遍,崔晏循声拉开那抽屉,只见抽屉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抽屉的苞米,不知她是从何时开始积攒,有些苞米甚至已经腐烂发芽。
崔晏呼吸微滞,心口震颤,看着那整齐的苞米,喉头泛起阵阵苦涩之意,耳边传来姥姥的声音。
“你拿着吃,别让你叔知道啊。
”
崔晏知道她把自己认错成了温连,但此情此景,他只得点头应下,“好。
”
姥姥似乎很高兴,伸出手去,轻轻抓住了崔晏的手腕,“你怎么才来看姥姥,姥姥都想你了,过得好不好啊……”
崔晏闭了闭眼,将温连可能会说出的回答告诉给她:“我过得很好,你放心。
”
“那就好,你也该找个媳妇结婚了,姥姥还等着抱重孙哩。
”姥姥声音清楚,此刻好像回光返照一般,竟还有力气撑着病床坐起身来。
崔晏吃惊地扶住她,低声道:“你躺着歇息吧。
”
姥姥摇了摇头,浑浊的瞳孔仍紧紧盯着崔晏,她看不清楚,只是凭感觉觉得眼前人是自己的孙儿,“姥姥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啊?”
崔晏不是没有听见,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抿了抿唇,说道:“姥姥放心,我已有心仪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