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着什么,颜灿听得已经不是很清楚了,混着嗡嗡的耳鸣,终于在巨大的震惊下动了动手指,手枪从沙发跌落下的声音刺耳,却不如颜汀的话剖开他心脏来得刺痛。
“我不该教你玩手枪的,那只是个玩具,不是你用来结束自己生命的工具。
”
颜汀站起身,捡起那把遗落在沙发角的手枪,他坐在颜灿的身边,单手卸下了弹夹,里面满满六颗子弹。
他不说话,颜灿也没说。
这样的局面很陌生,但又隐隐有点熟悉,就在颜汀说自己要结婚的那天下午,两个人之间也是这样,充斥着无言的沉默。
颜汀转过头,伸手摸到浑身散发着冰冷的颜灿身体,他揽过那细瘦的腰,把人禁锢在怀里,下巴搭在颜灿的肩上,双手环抱住。
颜灿猛地悬空了几秒,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跨坐在颜汀的身上,他想向后退,却被腰间的大手拥得更紧,两个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连空气都钻不进。
“哥哥。
”颜灿轻声颤道。
“小灿,我错了。
”耳旁的声音很近很热,喷洒在颜灿的脖颈。
颜汀的声线不稳,升上的情绪在心头激荡压抑到极致,他说:“我不该结婚。
”
颜灿确定了,他一直以来的疑问真的确定了。
为什么颜汀会三番五次地告诉他,自己不会结婚。
因为颜汀和他一样。
和他一样,重生了。
什么样的人才会重生,只有死人。
颜灿的瞳孔急剧收缩,坐在颜汀身上就挣扎起来,他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心脏,他的喉咙,他的呼吸。
他脸上的血色褪尽,双手揪住颜汀的衣领,无措地喊道:“你也,你也死了?”
“哥哥,你死了?”颜灿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他要一个答案,一个颜汀好好活着的答案。
滚烫的眼泪啪嗒落下,浸湿了颜汀的衣襟。
颜灿继续喊道:“你说啊!你回答我!你…你死了吗,你怎么会死?”
颜灿崩溃了,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