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尘良觉得自己睡够了,慢吞吞的睁开了眼睛。
入目一片模糊的白色。
“云方?云方你醒了?”一道有些沙哑的男声响起。
云方是谁?易尘良慢吞吞地偏过头,看到了一个四十出头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虽然不知道眼睛怎么回事看人看不太清楚,但是他十分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陌生的男人,易尘良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云方,我是爸爸,爸爸。
”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睛红了一圈,“别动啊,我去喊医生和妈妈。
”
易尘良皱了皱眉,然而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头还止不住地发晕。
唐意去接水,听见丈夫喊自己几乎是跑回来,握着儿子的手就开始哭,“糖糖你这是要妈妈的命啊!”
易尘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万惠那个女人突然反水,在他喝的酒里下了东西,临死前他还听见万惠“好心”地解释,他不觉得现在自己还能被救回来。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给他检查了一遍,对唐意嘱咐道:“六个小时内不要给他吃东西,六小时以后可以让他少喝点粥,他现在太虚弱了,不过十五六的小伙子身体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
“谢谢,谢谢医生。
”唐意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旁边同病房的陪床见她这样忍不住劝慰,“孩子有福气,别哭,福大命大。
”
唐意的丈夫云和裕揽住她,“别哭了,大哥说的对,孩子没事就好。
”
易尘良听得云里雾里,他看着陌生的一男一女,听他们喊自己云方,一个不太可能的猜测渐渐浮现在脑海里。
他有些吃力地抬起手,看见了一截苍白的手腕和清瘦的手掌,带着几分未长成的稚嫩感。
很明显不是属于他自己的手。
“云方,哪里不舒服吗?”一只更温暖的手握住了他抬起来的手,另一只手小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哪里不舒服跟妈妈说。
”
易尘良下意识地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