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妹之前被魇着,病了些日子。
法华寺的首座和尚,指点了方位,叫她住文绮院,才压得住。
”母亲又说。
“阿宁,你才回来,切不可恃宠而骄,计较太多。
你想想,你受伤,天家才赏赐了这侯府,你爹爹面子不太光彩。
时时提起,叫你爹颜面扫地,岂不是你不好?施恩不图报,阖府才会感激你。
”母亲还说。
骆宁有双和母亲很像的眼,妩媚多情,明亮生彩。
她静静看着母亲:“如果爹爹觉得面子不光彩,可以请辞,叫天家封赏我一个郡主。
”
母亲被噎住。
“阿宁,你这是糊涂话了。
”母亲说,“哪有女儿家越过父亲封郡主的?都是受父恩。
”
骆宁表情很平静:“娘,爹爹封了侯,您也得了诰命。
这么大的宅府,您也说是因我受伤救太后而得。
怎么不替我表表功?”
“功是要别人说的。
”
“娘你也不能说吗?”骆宁问。
“不好自卖自夸。
”
“既然你们心里都有数,女儿想要回自已的院子,是很过分要求吗?”骆宁一步不让。
母亲有点恼了:“阿宁,你没规矩!”
气氛僵持。
母亲想到魏公公送她回来,又忍住了脾气:“阿宁,住哪里都是一样。
文绮院并不比蕙馥院高贵。
不重要。
你莫要盯着蝇头小利。
”
“既然都是一样、不重要,那就还给我吧。
”骆宁说。
母亲语塞。
她叹口气:“你变了,阿宁,你怎么变得如此固执、粗俗不通礼数?”
骆宁轻柔笑着:“娘,这句话女儿不解。
女儿回家了,想住自已的院子,很过分?需要女儿请太后娘娘主持公道吗?”
母亲眼底有了惊怒。
她再也说不出话。
骆宁有礼有节,始终面含微笑,不给任何人造谣她“发疯”的借口。
她回了西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