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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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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这张他独睡的床上总算不只有他一人了。

     “害怕打雷的不只有你。

    ” 隋锌轻笑着和母亲分享自己的秘密:“从小到大,我也好怕雷雨天,也会怕到像你一样哭出来。

    ” 或许是他被赋予生命的那一夜太过惨烈,为他的基因刻下了烙印,他也遗传了孕育他的人的恐惧。

     隋锌为宁亦连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别难过,我又不怪你,虽然你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但我还是爱你。

    ” 宁亦连在隋锌的怀里哆嗦着,心脏被决堤的酸流冲刷,腐蚀物又化成源源不竭的眼泪。

    他太自责了,太难过了,然而满腔负面情绪里却不只有内疚,有一根毛骨悚然的暗刺在轻戳着他的心脏,一点一滴的扩大他心流。

     他顺着暗刺摸过去。

     当年的隋锌是怎样在悄无声息间跟上他的步伐的呢? 他们的儿子,择优承袭了他和丈夫容貌,从小就有一张极为讨喜的脸,幼猫一样的大眼睛在黑暗里都泛着有神的光泽,因为男孕胎带的虚弱,儿时比同龄人更矮小。

     当他开始留意,总算知道这番肺腑之言里藏有怎样不堪细思的违和之处。

     那么小小的人,从关灯的房间里摸黑潜出,急迫而无声地跟在他的身后,步步紧追,盯看他的背影时,乖觉稚幼的小脸是否也如现在一般面无表情? 宁亦连惊悸地打了个冷颤,浑身发毛,光是脑补出那样的场景就要替当年的自己被吓出尖叫。

     回想让他恐惧的过去之事毫无必要,于是宁亦连只剩自责。

     他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他原本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是隋遇强行用孕育控制住了他,但现在情形完全倒置了,儿子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重要一环。

     “都是妈妈做的不好,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隋锌安抚地摸着宁亦连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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