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见窗框边静默飘动的白色帘布。
无声弯下腰,将盒子捡了起来,并没有放回原位,而是捏在手里走向了床榻。
他在傀儡枕边坐下,表情舒缓地注视片刻,然后毫无预兆地伸手摸上脸颊。
掌心温吞地托住下颚,拇指指腹触在眼下柔软处,动作很轻,来回摩挲或推或按,印下几簇游移的凹陷。
蝰定住睫毛,屏息闭神,无端出现的诡异亲近让他一时连吞咽都凝固。
脸上温热的手心并未停留太久,在离去之后便拧开了木盒香膏。
狭窄的换气间隙里,蝰闻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大蛇螭盘于雾,竟和自己妖宫里的气息一模一样。
惊讶还未灭,又传来了自己腰上系带被解的摩擦声。
下一秒,衣领就被缓慢拨开。
布料经由指尖往两边勾下,偶有掠过皮肉,忽隐忽现地躁动,然后风飕飕地完全暴露出肩膀。
两点冰凉触摸在琵琶骨上,绵密的香膏在指腹一触即融,混杂着热气,扩散皮肤的温度,捂化、然后涂抹均匀。
痒,且刺。
那滑腻的触感在黑暗中再度放大,不安好心,过而难忘,让蝰觉得如同狼群环伺,吐出舌头,不怀好意地落了一身阴仄口水。
他强忍着不适,可没等缓半口气的时间,颈侧又乍然出现一团收缩膨胀的热源。
是那个人的脸紧跟着逼近肩窝。
隔着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穿过削薄的肌肤深入血液,极为缓慢而沉重地嗅了一口长气。
感官的阴影像是獠牙,锋利又滚烫地靠近,从脸侧转移到头顶,然后正面欺压了下来。
那近在咫尺的草药味逼蝰完全闭住了呼吸。
而在一切进食前的虚伪慰问准备完成之后,额头却传来意料之外的柔软温度。
两瓣嘴唇贴近在眉心。
长久集中的精神让触感数倍凝聚,蝰甚至能感觉到那细微开裂的薄皮,干燥,微热,让他陡然一愣。
竟是个吻。
蝰神思麻痹,彻底僵硬。
他无法判断到底隔了多久,只觉背后的冷汗冒了又干,伞南才终于给他重新系好衣服,转身出了门。
蝰猛地睁开眼,霎时坐起身,像溺水之人终于挣脱水面,大口大口地汲取着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