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呼吸稍作缓和,却又开始不断干呕,弯着腰,肩背发抖,连带口腔肌肉也越发酸胀。
可胃里空乏,只能直泛苦水。
蝰屈腿坐在床上,胳膊搭上膝盖,几乎咬牙切齿。
他绝不会认为这个吻代表着某种高尚的情感。
人族世家多有怪癖,以畸形的亲近关系践踏仇敌亦是常态,何况是伞南这种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如何受得了大敌未灭。
若非这次意外附身,他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伞南私自做了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形傀儡。
无非就是想作为战利品,代替他,圈禁他,恶心他,然后报复他。
屈辱恼怒的火焰蔓延全身,蝰甚至能想象出伞南亲吻自己时,那副高高在上的轻蔑表情。
还真是好手段。
指甲狠揪在床褥,嵌出深刻褶皱。
*
趁着伞南不在,蝰便立刻起身下床,去翻找书案和衣柜,可把整个房间都摸索了个遍,却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发现,除了固定用途的家具,就只剩下满抽屉的同款香膏,以及和自己身上风格一致的众多衣衫。
他尝试过直接逃走,翻墙或者跳窗,可房间之外人群众多。
而这具身体实在太过脆弱,四肢无力,肌肉消瘦,别说像以往一样覆手就成雷雨,就连翻墙出逃都难以独自完成。
不得已只能暂留于此,暗自修炼以待来日。
思量之下,蝰盘腿而坐,随即入定。
夜幕悄然降临,熟悉的脚步声也二次逼近。
蝰冷静睁眼,再度躺下,像死去的傀儡一样轻敛呼吸。
伞南从外面进来,没看床上的傀儡,直接进了内室洗漱,流淌的水声隔着屏风响彻房间,短促却连续,像火星。
蝰几乎被那声音溅伤,脑子里无故冒出了个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想法。
随着池水抓挠的搅动声停止,蝰也喉头哽咽,咬咬牙,眼睛猛地一闭,眉目间凝聚出种慷慨奔赴刑场的决绝。
高大的男人挂着睡衫走到床边,头顶还悬挂着几滴未干的水珠。
他信手熄灭烛火,跨上床,极为自然地躺在了蝰的左边。
接着翻过身侧躺,长臂一圈,揽住蝰的腰把人带到了自己身前。
又将他侧翻过去,让自己的脸颊靠紧肩背,静静依偎。
然后手指搭上腰带,就要给他脱下外袍,可却在忽然间僵硬了动作。
眼皮一连眨动好几次,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