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揽住腰,带到近前,然后再次倚上肩背。
他微微抬起头,鼻尖蹭在后颈,轻轻嗅过,吸了很长一口气。
吐息和绒毛近在皮肤,贴在皮肤,让本无感觉的温度甚至都变得发烫、发痒,忽起忽落,留下又离开。
像是进食之前的试探舔舐,看似亲密却又暗藏杀机。
蝰眯起眼,幅度很轻地缩了缩脖颈。
伞南忽然手臂收紧,下巴挤到颈侧,让嘴唇挨近耳际,叫热气在瞬间从头顶蔓延,完全笼罩蝰的后背。
“你在害怕吗?”
蝰压着想把人踹下去的冲动,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
伞南没再说话,脑袋低下来,格外亲昵地蹭了蹭脸颊,闭上了眼睛。
又捏住他的一只手,完全包裹,安慰般地揉了揉。
“别怕,你不一样,你哪里都不会去。
”
语气很轻。
“睡吧,好梦。
”
然后呼吸平缓,在似有似无的铁锈膻味里照旧进入下半夜。
蝰睁着眼,瞳孔生晦。
伞南杀自己人.......
伞家果然有问题。
*
一连好几天,伞南都没怎么出门。
他其实很少和傀儡言语交流,就算蝰试探着问了点什么,重要的内容也被无视略过。
只是吃饭要同桌,看书要拥抱,睡觉要共枕。
静默的,安分的,纯粹的陪伴。
蝰被迫和他挨在一起,别说灵力积攒不得时机,连转过身偷窥一眼看伞南在做什么都难以办到,导致逃离进展极为缓慢。
直到某天早上,蝰在伞南身上闻到了第一天附身时出现的那股浓郁草药味。
这几天内从未出现。
可惜蝰不通医理,闻不出此药是何用途。
伞南像以往一样,替他收拾整理完衣领,便要揽过腰带进怀里吸一口拥抱。
而蝰忽一后退,眉头蹙起来,开口说道:“你身上好臭。
”
伞南微微一滞,鼻尖稍扬,闻到了那股浓烈的草药味。
他停顿片刻,格外体贴地没再强求拥抱,只是隔着距离伸出手臂,摸到了傀儡脸颊上,指腹摩挲着皮肉,像诱哄小孩似地轻声开口:“不喜欢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