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伞南下意识想说不累,可蝰的气息实在太过安心,周身充盈的灵力也太过温暖,让他没有再逞强说出口。
现在的蝰柔软得像是一汪泉眼,几乎叫他溺毙。
于是只拖着嗓子低低应了声:“抱一会儿就好了。
”
蝰浅浅弯起笑,让他更紧切地蜷进自己怀里,当愿望触手可及,瞌睡也不见了。
两人安静相拥了没一会儿,便听见伞南闷声说道:“其实,我知道会有这一天,我也以为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的语气稍作停顿,可还没再度开口,就听见蝰已经心有灵犀地接上了他的话。
“可想象死亡和直面死亡的区别太大了,无论怎样准备,那一瞬间的痛苦还是很难捱,对吗?”
完全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伞南抿了抿唇,正要应和他的回答,可却忽然敏锐地从这沉敛的音调里听出了点落寞和惶恐。
他从未将蝰与这种感情联系在一起,于是立刻抬起头,充满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在,害怕吗?”
蝰喉头吞咽,瞳孔也晃动明显。
可他不想在这个时间点让伞南担心,便没接话,只是岔开话题:“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
伞南定定看着他,似乎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点什么。
有些话其实不用说得很明白。
他托住蝰的脸颊,又凑过去抵住额头,语气温柔:“我好好的,哪里也不去。
”
“你别怕。
”
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点了点头,姿势从伞南依偎着他,变成了他依偎着伞南。
接着又伸出手,静静触摸到那人胸口上,轻声发问:“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伞南将其认为是许久不见寻常的关心,十分配合地回答道:“没哪里不舒服,你让芥鸦三天两头就往我这送补品,想出问题都难。
”
“只是你不在的时候,老觉得心口发闷,像空了一块似的。
”
他闭着眼睛,理所当然将这种不适当作思念带来的后遗症。
但蝰很清楚,这是护心鳞带来的感应。
“是你太操劳,又经常不休息好。
”
他依然没告诉伞南真相,只是枕着他的手臂,在此刻觉得无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