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压的琐事,就去偷偷找伞南给他个惊喜,却没想到回到宫殿,竟连芥鸦的影子也没见着。
直到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这人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妖宫。
见蝰突然出关,芥鸦本还有些沉默的脸上瞬间便扬起了精神,卷在他脖子上的蛋壳也猛地往前一扑,挂在了蝰肩膀上,情绪激动地喊了声蝰大人。
“主上怎么不提前告知一声,属下也好早做准备迎接。
”
蝰表情温和地点了点蛋壳的脑袋,简单应付几句,接着便问道:“去哪了?怎么一上午都不见人。
”
芥鸦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稍稍惊醒,很快将语气低下来,缓慢开口:“伞家主的母亲昨日夜里过世了。
”
蝰蓦然一愣。
“老夫人的身体在年轻时亏空太多,哪怕治好了腿也是一直缠绵病榻......半年前偶然染上风寒之后便彻底瘫痪在床,伞家主想了很多办法也是束手无策。
”芥鸦顿了顿,继续补充道,“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
蝰神情低敛,意识到这件事伞南从未跟他提过。
其实在闭关的这八个月里伞南一直都跟他有书信往来:闭关的人就算再勤奋刻苦,也总要有吃饭休息的时候,这些信件便是蝰枯燥生活里的解闷儿良药。
伞南从不写任何可能让蝰心生忧虑的事,故而信里的内容也大多是关于两族之间的关系变化,又或是伴侣间的卿卿之言,既不会对他的修炼造成干扰,也能聊慰漫长的相思。
无知无觉间鼻尖泛酸,蝰这才发觉原来让他欣喜的信纸里的每一处笔墨都是建立在伞南的痛苦之上。
他在原地怔愣许久,回过神来后立刻赶去了伞府。
虽然已经到了傍晚光线稀微,但屋檐房梁上高挂的白色布条却依然明晃又刺眼,像是流窜寒光的刀刃,锐利刻薄地嵌进永恒的血肉,凋零后只剩下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