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坐在院中石桌旁,伪装成的无甚感知的傀儡,手里逗弄着盘曲的蛋壳。
果然,重尘缨还没完全走近,在看清人影时便双眼一睁,猛地转向了伞南:“你......”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伞南有些心虚,抿了抿唇,挡在傀儡身前,解释苍白:“它只是个傀儡,不会有什么影响。
”
可正当他试图遮掩的同时,那傀儡却忽然朝重尘缨转过脸,甚至直直对上视线。
趁着不被察觉,蝰脸色晦暗,眯起了眼睛。
先是冲重尘缨凝视良久,接着便瞟向背对自己的伞南,然后又瞟向院外。
重尘缨动了动眼皮,目光稍滞,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顿了顿,朝伞南沉声开口道:“你先出去。
”
伞南面露疑惑,眉头也拧了起来,并不愿意:“给我个理由。
”
“我得确认一下它真的只是傀儡。
”重尘缨盯着他,神情严肃,“而你在这,灵力会影响傀儡。
”
“你如果不想真的蝰知道这件事,最好听我的。
”
伞南咽喉滚动,回头看了眼无甚表情的傀儡。
几番犹豫下,还是走上前,低在耳边,行为亲密地叮嘱了句“有事就叫我”,然后便退到了远处。
重尘缨看着他的动作,表情越发古怪。
等确认人已离开,便抱起手臂,目光定定地看向蝰,语气复杂:“所以你俩,这是玩什么花样?”
“我回不去自己的身体,暂时只能寄生在傀儡身上。
”蝰压着眼睛,声音里藏着暗火,“他不放我离开,你得想办法把我带回去。
”
“他不放你走?”重尘缨精准捕捉到某种信息,“那你怎么不干脆告诉他你就是......”
“他当然不能知道。
”蝰冷声打断,嗓音凛冽,“敢私造傀儡本就已是荒唐至极、不敬之至,若再让他知道,岂非更加得意。
”
“得意......”重尘缨表情停顿,像是意识到什么,忽然嘴角一扯,似笑非笑,“你不知道他对你什么意思?”
蝰斜他一眼,脱口而出:“伞家惯来轻慢,除了恶心蛇族,还能有什么意思。
”
重尘缨眨了眨眼,若有若无地提醒道:“你怎么不想想,他要是真只为了恶心你,那自己就不觉得恶心吗?”
蝰敛着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