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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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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没错,钱才是救命良药。

     善儿的命全靠那百银一两的雪芝吊着,少不得一日。

    京城也根本没有什么神医,全都是披着人皮的吞金兽。

     钱就是药。

     善儿绝不能出事。

     梅娘转向刀疤脸,“你现在去找马车,我们今夜下手。

    ” 梅娘有预感,后日她不会来。

     秦霁回房时,水还未送来。

     她再等最后一下。

     秦霁慢条斯理吃完了蒸饼,打开房门还未迈出去,一楼的小厮看见了她,喊道,“客官你再等等,热水马上就送来。

    ” 秦霁又关上房门。

     坐回桌边,油纸上还放着两个梅娘给她的干果,是开了背的糖炒栗子。

     她将这两个栗子包在油纸里团成一团。

     秦霁发现梅娘时她身边还有个男人身影。

     找过去后却只见梅娘一个,秦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她同自己说话的时候,秦霁余光发现了躲在小摊后打量自己的男人,左眼下有一道疤,贯穿整个中庭到右脸,像一条肉虫。

     可怖又恶心。

     梅娘对她撒了谎。

     思索被敲门声中断,小厮在外喊道:“客官,您的水好了。

    ” 秦霁开了门。

     二十几日顶着这张黑黄黑黄的脸,秦霁终于将上面的灰泥全部卸下。

     她将自己家中带来的汤料放进热水,从头发到足尖都仔仔细细地清洁了许久。

     再出来时已是日暮。

     秦霁终于摆脱在客船上浸出来的潮味,换上棉布长衫后,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她对着镜子看了许久,这次不能再灰头土脸,不然去个正经客栈都要被为难。

     秦霁将胭脂盒盖上,里面装的早已不是胭脂,而是黄栀子做染料制成的膏泥,她打算明日走前再涂。

     明日一早就得走。

     匕首,银票,假牙牌,和一枚信物鱼佩。

     秦霁将所有重要的东西贴身放着。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远行,没有丫鬟,没有侍卫。

     只有要小心提防的生人。

     二十多日,秦霁在船上从未安心歇过一刻,一直警惕着船舱内旁人发出的动静。

     担忧官兵抓来,担忧被发现女身,担忧被偷走东西。

     如今只有秦霁一人躺在房中,房门落了闩,自己身上终于干净,疲惫催使她暂时忘却了潜在的危险。

     在夕阳将落时她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很沉,头沉,眼皮沉,嗓子也沉。

     到后来,秦霁觉得自己不是在睡,而是已经醒了,被困在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

     她听见敲门声,随后窗户那里传来敲打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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