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轻描淡写道:“嗯,是他,否则,他不会要我们停止追查壶的下落。
”
他铺开一桌笔墨纸砚,正专心致志地研究韩岳川的那副对联,边看边临上两笔,虽然衣着随时代变迁早已不再是古时的宽袍大袖,但他还保留着从前的习惯,落笔前轻提袖管,露出一截手腕,微蹙双眉,提笔静思。
林言奇道:“我出门时你就在研究这个了,回来还临摹上了,这又要做什么?”
他朝那副字瞥了一眼:“也不怎么高明。
”
“字如其人,学问大着了。
”
林言两手撑着桌子,装作要细看,故意弯腰与萧郁额头相抵,轻轻嗅着他身上沐浴乳的香气:“那你说说,都看出什么来了?”
“别闹。
”萧郁放下笔,向后一退,道:“你看,这人笔力刚猛,字型短粗,该是个脾气暴烈执拗之人,然而笔锋却很内敛,你看这“尖”字的两点,还有这一撇,本该轻巧飞扬才美观的部分却被他刻意内收,而且收势甚猛,这样,字就太过方正守矩,缺失灵韵。
”
“这说明他个性强硬,却极端自律,这是个矛盾的人,他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自我压抑和折磨到残酷的程度。
”
“二十二字,功力虽未见深厚,却有风雷激荡之势。
”
林言无甚兴趣,道:“那又怎么样?”
“这种性格城府颇深,很难冲动行事,”萧郁道:“我总怀疑,他大费周章,为的不仅仅是一把壶。
”
林言恍然:“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天他把老路逼得太狠了,处处针对他,倒像是有什么私怨。
你说,老路是不是得罪过他?”
从这个角度出发,突然延伸出无限可能。
他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过后,真不知道韩老六要怎么对付他。
”
“韩老六是铁了心要拔掉这颗眼中钉,老路这性格跟犟驴似的又死都不肯妥协。
”他伸了个懒腰,“我看啊,过不了多久,咱们就得去看守所给他送饭了。
看不出老路文文气气的,能办出这么大的事!”
萧郁道:“别幸灾乐祸,这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