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不远的地方,漆黑的长发间一双狠戾而幽深的眼直勾勾盯着林言。
那双从第一次看到就让他深深震撼的眼睛,偏执,绝望,疯狂,带着强烈的不甘甚至是怨毒,冷的像腊月里在院中冻了一夜的一只寒锁,用手指轻轻一碰便再揭不开,连血带肉都跟那捂不暖的阴寒连在一起,一掰一手血,露了骨,还要被放进嘴里狠狠的吮。
无处可逃,根本无处可逃。
林言叼着牙刷,明明是五月天气,他整个人却像被扔进了冰水里,从头冷到脚。
老和尚说的话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戊申月甲子日,你阳寿将尽。
阳寿将尽,阳寿将尽,别说还有三个多月时间,他妈就算现在死也不能被鬼吓死,天天演这出,累不累?
“你到底要怎么样!”林言忍无可忍地冲镜中的人影低吼,喉咙喑哑,手指的骨节仿佛都僵住了。
那黑影从身后贴上来,双手在林言腹前合拢,下巴支在他肩上,极尽依赖而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全身都被寒冷包裹了,散乱的发蹭着林言的脸,嘴唇从耳畔沿着脖子一路吻下去,划过锁骨,电镀金属闪过一点寒光,是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一只坚硬而修长的手扣上林言的喉咙。
那东西从来不容得他反抗,要命的固执,偏执和自私,他说他要,林言就必须给,他的人,他的心,他的身体,最后是他的命。
林言发不出声音,甚至已经疲倦到不想发出声音,他抬起头尽量使自己在即将到来的缺氧和窒息中能撑住一丝清明,一人一鬼在镜子前僵持。
“你走吧。
”彻骨的阴寒让林言的上下牙磨得咯咯直响,说话声也止不住颤抖:“人鬼殊途。
”
一瞬间的停顿过后,林言声嘶力竭的吼出声来:“你他妈给我滚!”
卡在脖颈上的手消失了,林言睁开眼睛,